紅蓮業火太過稀有,自從許多年前被謝爭流收入囊中後,就沒什麼人聽過這兇悍神火的事跡。
白綺雲妖道大成的時間也並不算太久,自然沒有趕上前任魔主手握異火在三界縱橫的時候。所以他並不清楚謝爭流刀刃上纏繞的火,到底有多麼可怕。
他瞧見謝爭流主動迎上來的動作後,甚至嗤笑了一聲:「小丫頭,你就打算用這種東西,來跟我打?」
白綺雲手指勾動,傀儡絲在月光下不斷閃爍,被操縱的傀儡直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招式攻擊間甚至讓謝爭流連殘影都追不上。
而此刻的謝爭流也沒有要追上對方動作的意思,她忍着身上被傀儡抓出的傷痕,等到白綺雲的表情變得得意又輕蔑之際,帶着火焰的刀終於揮舞了起來。
白綺雲只看到一簇火光在眼前閃過,下一秒他手上的傀儡絲就全部斷裂!
這可是他用自己的狐狸毛煉製的傀儡絲!
白綺雲的驚訝還沒結束,就驚恐地發現那燒斷了傀儡絲的火焰,竟然沿着剩下的半截傀儡絲一直燒到了他手邊。
他連忙鬆手,想要將手中的傀儡絲丟開,但業火的速度哪裏是他能比的。
等白綺雲感受到被烈火灼燒的痛楚時,業火早已經蔓延上了他全身。
「這是什麼東西!」他瘋狂地尖叫着,手裏不斷催動妖力,想要撲滅身上的火焰。
但不論是捏動水訣還是土訣,身上的火焰都沒有絲毫減弱的架勢。
謝爭流擔心他的尖叫聲會引來衡天宗的人,當即也不耽誤,刀影一閃,曾經叱咤風雲的千絲狐主就這樣轟然倒地。
業火不會因為他的死而消失,而是繼續加大了吞噬力度。
謝爭流一直守在原地,等到白綺雲的身體被燒得連灰都不剩,才俯身將地上的一點火星收了回去。
「很好,這回沒有錯燒一根草,值得獎勵。」說着,她安撫地拍了拍在丹田中重新趁機下去的紅蓮業火,而拿走了白綺雲全身修為的業火,也比從前大了不止一倍。
明顯更活潑了些的火苗在她丹田裏雀躍地跳動了兩下,似乎在為主人的誇讚而感到高興。
解決了白綺雲,謝爭流也沒有多做停留,很快便往回衡天宗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自己離開後沒多久,白綺雲先前倒下的地方,悄悄鑽出了一隻狐狸虛影。
白色的狐狸虛影只有成人巴掌那麼大,它小心地藏在草叢裏,望向衡天宗的目光帶着濃濃的恨意:「一個不過練氣二層的小丫頭,竟身懷這樣的異寶。看來我還是小瞧了這衡天宗,若非我早已修煉出二尾,擁有兩條命,今日恐怕真的要隕落於此了!」
白綺雲的祖上有一分九尾天狐血脈,他雖沒有完全繼承,但也在機緣巧合之下修出了第二條尾巴。
這本來是他為自己奪取妖帝之位準備的後手,沒成想一個鍊氣期的小修士,竟然逼得他祭出了這樣的殺手鐧。
白綺雲越想越恨,只能將得罪了他的謝爭流和陳樓牢牢記住,一旦他重新修出了身體,是定要找機會報仇的。
小小的狐狸虛影還不夠凝實,白綺雲也不敢在衡天宗附近多停留,萬一那個使刀的女娃娃突發奇想跑回來,他不是又要死一次?
這麼想着,白綺雲剛要飄走,小小的魂體卻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了。
白綺雲心中猛跳,他已經在思索要怎麼跟這人求饒了,頭頂就傳來對方好似漫不經心的聲音:「真是太粗心了,看來明日要給她上的第一課,就是教她什麼叫斬草除根!」
那人說完這話,捏着白綺雲魂體的手就猛地一用力。白綺雲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徹徹底底消失在了世間。
解決完了魂體,男子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塵,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背上,一片自皮肉底下浮現出來的詭異紋路,正在慢慢消退。
謝爭流並不知道自己這次失了手,更不知道已經有人默默幫她打掃乾淨了尾巴。
等她趁着夜色回到新的居住地卷霜峰時,一抬頭就撞見了在月下喝酒的孟扶危。
「師父,這麼晚了你怎麼沒去休息?」謝爭流沖對方露出個笑臉來,一副自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