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這樣配合的態度,非但沒有讓謝爭流放鬆警惕,反倒讓她更加擔心面前人的來歷了。
雖然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但鑑於這人本事不差,謝爭流擔心將人帶回客棧的路上,會叫他再找到機會逃跑。
索性就當場拋出了一個小型的隔絕陣法,開始問詢起來:
「你是什麼人,來永夜城做什麼的?臉上這個面具,又是什麼來歷?」
青衣男聽見這些問話,心裏瞬間就有了底:「我就是個普通散修,來永夜城自然是想趁機謀點兒好東西。您問這面具?我這就是隨便撿來的,沒什麼別的用處。」
這人把話說得很小心,謝爭流卻知道他嘴裏沒一句實話。
刀鋒又往他皮肉里進了一些,血液瞬間順着青衣男的脖子流了下來,血腥味兒就在兩人的鼻尖縈繞。
「唉,疼疼疼」青衣男作勢想要推開謝爭流的刀,卻又不敢和她硬碰硬。
他的氣勢更弱了,看着竟然有些可憐。
「您到底想知道些什麼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青衣男無奈道。
他的語調十分輕佻,根本不像他表現得那樣害怕。
謝爭流:「你不說實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再問一遍,這面具是哪裏來的?先前跟你對戰的人,又是什麼來歷?你的面具是撿的,他的總不能也是撿的吧?」
意識到面前的女修不好糊弄,青衣男只好道:「我的面具確實不是撿的,是我搶來的。至於先前來找我的人,就是因為被我搶走了面具,所以想來殺了我,將東西拿回去。」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謝爭流目光灼灼。
青衣男遲疑了片刻,他不太想將自己知道的告訴謝爭流。但對方的刀刃實在鋒利,他感覺自己的喉管都要被割破了。
「成!我告訴你,這人是上三千的勢力。他的背後可牽扯着幾個大人物,一旦摻和進來,那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你確定還要知道?」青衣男試探着問道。
回答他的,是謝爭流再次靠近的刀。
青衣男閉了閉眼,他覺得自己今夜真是倒霉透了。
早知道這女修這麼厲害,他就不該那麼莽撞地主動攻擊對方!
只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刀就在他脖子上,他除了開口,沒有別的選擇:「鬼面蝶是他們的標誌,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個人。他們慣常兩兩一組外出行動,只有執行重大任務的時候,會一齊出動。」
「他們的標誌就是這個鬼面蝶,只因他們行動和蝴蝶一樣輕巧,而辦完事後不留任何痕跡,就像鬼一樣。他們早前曾在中三千活動過一些日子,後來去了上三千,只有少部分人留在了這裏,據說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的蹤跡」
青衣男只說了些他自己認為不太重要的內容,真正重要的東西還被他藏在肚子裏。
謝爭流不清楚他對鬼面蝶知曉多少,聽他說到這裏,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
故而繼續問:「那你怎麼會盯上鬼面蝶?」
青衣男一愣,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在查一件很重要的事,但這事兒似乎與他們有關。他們不想讓我找到那件事的線索,所以找上了我。」
「這和你之前告訴我的不一樣。」先前這人還說,是因為他拿了對方的面具,所以才被追殺的。
青衣男又是嘿嘿一笑,卻不肯再多言。
「那道友你呢,又是為什麼會盯上他們?」青衣男問道。
謝爭流此時已經收回了刀:「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她知道對方肯定還有很多話沒告訴他,但既然她把刀都架在對方脖子上,這人也不肯說,想來她再逼問也沒有用。
倒不如就這麼放了他,然後靠着他釣出更多的鬼面蝶來。
反正現在被鬼面蝶盯上的只是他,自己還是藏得很好的。
大概是謝爭流收刀的動作惹來了青衣男的好感,在被放開後,他不僅沒有第一時間逃走,反而跟在了謝爭流身後。
他一邊打量着謝爭流的刀,一邊好奇地問:「如今修真界多是學劍的人,道友你這樣的天賦竟然去學刀,真是讓人驚訝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