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爭流不知道自己到底揮了多少次劍,也快忘記了死在她手中的魂獸有多少只。
反正到了後面,她幾乎是在機械性地與魂獸戰鬥。
一側劍刃被她砍出了豁口,她就換另一側用。而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劍的確比刀要實惠。
一直到靈劍都要被她用廢了,面前的最後一隻魂獸終於倒下了。
魂獸剛一消失,已經耗費完了全部靈氣的謝爭流當場癱倒在地,不顧形象地大口喘息着。
在修真界這麼多年,即便是在哭鬼城,她都沒有像今日這樣狼狽過。
她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身體在休息但神識卻在四處搜尋暗處那道實現的來源。
但可惜的是謝爭流幾乎將她走過的所有宮室都搜尋了一遍,卻依舊沒有任何收穫。
謝爭流如今所在的宮室已經是地宮的盡頭了,再往前就只剩牆壁了。就在她思索着要不要倒回去再找找出路的時候,一道傳送陣忽地在盡頭的牆壁上緩緩顯露。
顯然,唯一的出口已經在眼前了。
謝爭流沒思索多久,便一步邁進了傳送陣中,她不知道前面有什麼,但此刻的她不會回頭。
另一邊,同樣面臨着這個抉擇的還有出自九極門的一群妖修。
為首的青年一頭火紅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身後。身上的金紅色法衣上寫滿了「昂貴」二字。
跟在他身後的五個男子都穿着黑色的妖族輕甲,輕甲腰間則是明顯的九極門印記。
一個輕甲上刻着陸字的妖修見狀開口道:「少主,這地宮古怪得很,傳送陣的後面不知道有什麼,咱們還是不要輕易冒險為好。」
青年聞言不以為意道:「哼,這地宮明顯就是大能的遺蛻,我們前面已經打敗了那麼多魂獸,眼看就能得到大能的遺寶了,你讓我在這種時候放棄,這絕不可能!」
語畢,青年一馬當先的跨入了傳送陣中,絲毫不給身後的妖族再勸說的機會。其餘妖族,見狀也只能乖乖跟了上去。
此刻的謝爭流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多少位競爭者,她看着眼前黑鐵色的刀山,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雖然不知道地宮的主人是誰,但這大概是某位大能在為自己尋找傳人,而且這位大能很有可能就是一位刀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巧,但一份刀修傳承就擺在眼前,謝爭流當然不會放棄。
仿佛是鐵水澆築而成的山,呈現出生冷的黑色,那山大概有十幾人高的樣子,一眼望不到頭。
山體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長刀,每一把都像極了高階法器。
謝爭流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朝着刀山邁出了第一步。
隨着她踏出的這一步,四周不斷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仿佛是封存着什麼的禁地,因為陌生氣息的闖入而產生了躁動。
謝爭流身的汗毛幾乎是當場就豎起,她下意識舉劍朝着右側一擋,果然有一把,不知什麼時候飛過來的刀被她擊落了。
第一刀的攻擊已經失敗,緊接着,鐵山上的刀密密麻麻的朝她當頭砍來,一副要將面前的少女剁成肉泥的架勢。
還沒從先前的激戰中恢復過來的謝爭流不得不打起精神,迎接新一輪的襲擊。
好在此刻不止她一人經受着這些考驗,其餘被拉進刀山世界的人修和妖修們甚至都沒做好準備,就陷入了刀陣的苦戰中。
有幾個反應力差些的妖修,更是當場就被擊中,直接就被傳送出了刀山的範圍,失去了和其餘人一起爭奪這份傳承的資格。
在水鏡外面的殘魂看着那些蠢人干下的事情,險些氣得鬍子都掉了。
他拖着已經消散了一半的身體,在小小的石室里來回飄蕩,就像活人在踱步一般:「這些蠢貨到底怎麼回事,我都已經將要求放得這麼低了,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刀陣都躲不開!修真界的人和妖都越來越笨了,蠢貨,都是蠢貨!」
罵聲在石室里不斷迴蕩,大概是殘魂罵的聲音太大,也太難聽了,石室里終於響起了第二個慢悠悠的聲音:
「大晚上的你又在發什麼瘋?不是已經給你弄來了這麼多人族和妖族的修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