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還活着?」
「她沒事?!」
兩道聲音同時從莊有乾和越銘仇嘴裏冒了出來,都不等孟扶危的回答,兩人的臉上已經溢滿了欣喜的笑。
他們是衡天宗的弟子,自然知曉孟扶危手裏拿的就是魂石,看着還在不斷發光而且光亮都有些刺眼的魂石,兩人哪裏還能不清楚謝爭流還活着?
莊有乾笑着笑着,就紅了眼眶:「她沒事就好,她沒事就好我之前真的以為她在那場自爆里沒了。」
那時的莊有乾甚至不敢去深想,因為一旦他想到謝爭流或許在自爆中化為了飛灰,連具屍首都沒有留下,他就覺得自己既無能又愚蠢。
若非他這麼弱小,又怎麼會讓謝爭流一次次為他們冒險呢?
比起莊有乾的自責,越銘仇更多添了一分不甘。
他從前並不覺得自己弱,雖然比他更強大的修士,別說修真界了,就連衡天宗都成百上千。但在同輩人里,越銘仇自認已經算得上是最厲害的那一批了。
誰料這一場秘境之旅打破了他的驕傲,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卻沒想到危機往往比他想像的更多更可怕。
他以為自己可以慢慢來,慢慢成長。但事實是當意外降臨的時候,沒人會給他爭取繼續成長的機會,只有他的夥伴以命換來他活下去的機會。
兩人在短暫的欣喜過後,又重新回到了先前那副深沉的模樣。
孟扶危見狀,不自覺挑眉:「怎麼,知道她沒死你們還不高興?」
「峰主別笑我們了,您明明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莊有乾苦笑着回答。
越銘仇抿唇:「我們只是覺得自己還是太弱小了,這次出去爭流幫了我們不少。若是沒了她,我們恐怕要死上幾次才夠。我們沒有想到,自己什麼都幫不了她。」
孟扶危聞言輕笑:「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再強大的修士不也是從弱小時開始修煉起的?弱小不可怕,只要繼續修煉,繼續努力,總能成為強者。怕的是在修煉中忘記初心。」
「失了初心,在力量中迷失自己,這才是修士最應該恐懼的。」
「你們應該牢牢記住今日這份感受,記住你們是為了什麼而想要變強。等到真正掌握力量的那一日,可不要忘記今日的一切啊!」
莊有乾兩人聽完了他的話,默默對着孟扶危磕了個頭,而後才結伴離開了卷霜峰。
他們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了,謝爭流一直在進步,一直在向前。如果他們再不努力,恐怕就會失去成為她夥伴的資格了。
兩人離開後本來想將謝爭流還活着的消息傳出去的,但因為孟扶危的刻意叮囑,兩人便沒有往外傳。
他們一回各自的峰頭,簡單地見過了自己的師父後,便立刻閉關去了。
兩人的做法被眾人當成是因為失去了好友,所以悲傷過度不願出門。而孟扶危尋常也不願離開卷霜峰,旁人更無從打探消息。
故而所有人都堅信謝爭流已經死在了秘境內,一時間傷心的傷心,高興的高興。
尤其是陳樓的峰頭,若不是擔心被宗主等人察覺,他恐怕要帶着全峰的人好好慶祝上半個月才行!
不過哪怕不能慶祝,也不妨礙陳樓為此高興。
只是陳樓的好心情在聽聞宗門抓到了個會操縱的神秘人,宗主卻沒有叫他一同去審訊後,又重新跌落谷底。
他探聽到好幾位長老都被叫了過去,連素來跟他不對付的六長老都有資格參與審訊,宗主卻偏偏沒叫他和十長老。
這樣明顯的排擠讓陳樓感到了莫大的羞辱,長老們參與審訊本來就是常理,宗主這麼做分明就是不將他和十長老放在眼裏!
原本陳樓還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懷有幾分躊躇,現在出了這檔子事,陳樓什麼顧忌都沒了。
「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他低聲說着,手中的茶杯瞬被捏了個粉碎。
但此時的宗主玉衡全然不知,他為了不讓人走漏消息特意沒讓太多人參與審訊的決定,會更加刺激陳樓原本就十分脆弱的神經,以至於這人更加堅定了要對付衡天宗的想法。
忙碌了一日的他,正領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不死、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