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連吃了好幾副藥都沒好的時候,雲嬌便親自去了柳大夫的醫館一趟。
她許久不曾過來了,岳安沉穩了不少。
不過在看到翠葉時,岳安又黏在翠葉身後,一口一個甜甜的翠葉姐姐。
「翠葉姐姐,你什麼時候教我些拳腳功夫啊?」岳安討好地道,並將自己過年時從柳大夫那裏得到的賞賜拿了出來。
「這是我向柳大夫那裏求來的,說是喝了能讓人煥發光彩的方子,我給你抓好藥,你拿回去喝吧。」
翠葉看都沒看一眼,「你留着自己喝吧,我還要去伺候姑娘,你靠邊上站站。」
雲嬌早就留意到了翠葉和岳安的互動。
真的算起來,岳安還比翠葉年長几個月,卻一口一個姐姐的。
雲嬌笑道:「翠葉,你就教岳安幾招吧,防身也是好的。」
翠葉嫌棄地看了岳安一眼,倒也沒說什麼了,帶着岳安到了邊上,先讓岳安扎馬步。
雲嬌讓跟着的人都在大堂候着,她親自去了後院裏。
含笑怕裏頭不安全,想跟上去卻被青玉勸住了。
後院靜悄悄的,雲嬌推開柳大夫屋子的門。
只見屋子裏,一身着玄色箭袖錦袍的男子正坐在桌邊,姿態嫻熟又優雅地沏着茶,側顏溫潤如玉。
周興昊微微一笑,「坐吧。」
雲嬌抿了抿唇,便走進去在周興昊對面坐下了。
周興昊沏好茶,將青瓷茶盅放到了雲嬌的面前。
雲嬌微微低頭,「多謝王爺。」
見周興昊一直專心於沏茶,雲嬌想了想,主動將蘇蘭煙的那封信拿了出來,推到了周興昊的面前。
周興昊卻看也沒看,只靜默無言地沏茶,期間只能聽到水聲。
等雲嬌都喝了半盞茶的時候,周興昊才停了下來,拿過帕子擦拭着手上不小心濺到的水珠,「我最近新學的沏茶,滋味如何?」
雲嬌平日裏並不喝茶,但他這麼問了,還是很捧場地道:「味道苦中帶着甘甜,回味無窮。」
周興昊唇邊盪開一抹笑,「不用勉強,我知道自己的手藝如何。聽說沏茶能讓人心靜,果真如此。」
他的視線落在了躺在桌面上的信紙上。
雲嬌想起正事,情不自禁地向前傾身,「蘭煙在宮裏遇到了危險。」
周興昊神色如常,「我知道。」
雲嬌怔了一下,呢喃道:「你知道?」
她回過味來,又坐了回去。
是呀,對面坐着的是如今聖上最器重的魯王啊。
宮裏發生的事,尤其是在蘇蘭煙身上發生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沉默了一會,雲嬌問:「所以王爺什麼時候去將蘭煙救出來?她有身孕了,還沒滿三個月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
周興昊苦惱地蹙起了眉頭,倒不是在苦惱該如何將蘇蘭煙帶出皇宮。
實際上,只要他願意,並不需要出面,只需要派個人傳個話就行。
他只是在苦惱,雲嬌這麼生氣,他是不是需要給她一個交待?
可他所要做的事兇險萬分,是在生死之間徘徊。
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他沉吟道:「我會想法子。」
雲嬌嗯了一聲,覺得沒什麼話要說了就準備告辭離開了。
她站起來的時候,周興昊也隨之站了起來。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周興昊佩戴在腰封上的紅底香囊給吸引住了。
那香囊是蘇蘭煙陪嫁之一。
蘇蘭煙不善女紅,當時蘇大夫人也不願意為了蘇蘭煙去外頭再請幾個繡娘來,於是也只能雲嬌等人幫着蘇蘭煙做一些女紅了。
反正香囊手帕之類的物件,要麼賞賜給下人要麼自個兒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雲嬌萬萬沒想到,她親手繡的香囊會被周興昊佩戴着出門。
雖膈應,卻也不能明說。
雲嬌收回視線,福了福身子便出去了。
周興昊修長的手指捏了捏腰間的香囊,嘴角輕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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