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晟氣急敗壞地醒來,剛想破口大罵,但在看到周元珍的一瞬間,怒氣頓時消散,只留下羞愧。
「你怎麼來了?」
周元珍居高臨下地道:「我在等着你來找我,怎的,你已經把我忘記了?」
周興晟低下頭,不敢去看周元珍,「沒有。」
「那你怎麼不來找我?」
周興晟痛苦地抱住頭,「我如今這副模樣,去你家恐怕先被人打出來了。」
「誰敢?看我不教訓他!」
周興晟忙道:「我就是打個比方罷了。」
高炎藉口要去尋一身乾淨的衣裳出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二人的時候,反而沒有人說話了。
周元珍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周興晟也沉默着。
直到高炎帶着衣裳回來,二人仍舊沒有說話。
周元珍默默地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喝酒了。我知道你傷心,可自暴自棄絕對不是你爹娘想看到的。你從前不是無所不能的嗎?」
「那是以前」
「以前和現在又如何?你不還是你嗎?」
周興晟驀地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着周元珍。
周元珍被他看得臉頰微紅,「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你別再喝酒了。」
周元珍匆匆地出去了,上了馬車回去了。
周興晟怔愣了好久,才起身出去了。
周興晟找的人是周興昊。
二人約在外頭酒樓里見面。
一坐下,周興晟開門見山地道:「我想經商,你能幫幫我嗎?」
*
等過了幾日,周元珍再想去看周興晟的時候,卻發現周興晟不見了,桌子上還留了一封給她的信。
看完信,周元珍又哭又笑。
她用袖子抹了把眼淚,索性把心一橫,掏出懷裏隨身攜帶的周興晟送她的那塊玉佩,「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隨後拂袖而去。
可還沒走出去,她又折了回來,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將玉佩又收了回去。
周興晟這一離開,就是許多年。
周元珍頂不住家裏人的壓力,最終還是嫁人了。
再說珍親王造反的事細細地查去,還查出不少和珍親王有勾結的人,還將伍家也牽扯進來了。
伍貴妃悄悄地送去給珍親王的密信,全部都在了蕭時敬的手裏,人證物證俱在,這一次伍貴妃再也逃不了了。
當聖上派人來傳伍貴妃過去的時候,伍貴妃先去找了蘇蘭煙。
那些密信竟然落在了蕭時敬的手裏,那肯定都沒有送到珍親王的手上。
畢竟她和珍親王早有約定,看完密信後珍親王會第一時間銷毀。
只是伍貴妃晚了一步,蘇蘭煙已經出宮去了。
一問,是周興昊親自將人帶走的,伍貴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又痛苦又驕傲,她的兒子確實是成材了,成長得比她想像中還要出色。
伍貴妃在去見聖上前,先派人去伍家送信。
伍家知道大難臨頭了,便開始想法子保住家裏的血脈。
伍家的男丁是跑不了了,要是敢逃被追上就是當場斬殺。
伍大爺想了想,便對伍大夫人道:「珊兒已經和陸家定親了,給我們家定罪還沒那麼快,你趕緊派人去伍家一趟,明兒個一早珊兒就嫁過去。」
伍大夫人嚇得雙股戰戰,惶恐地道:「老爺,這次真的這麼嚴重?」
伍大爺嘆息着點頭。
伍大夫人兩腿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嘴唇顫動說不出話來。
她不禁想到了嘴疼愛的大女兒,「那月兒怎麼辦?雖然罪不及出嫁女,可月兒的身份特殊,肯定會被王爺厭棄的,到時候沒有娘家撐腰,她該怎麼辦呀。」
伍大夫人哭了起來。
伍大爺被她的哭聲弄得很心煩,「別哭了,你趕緊派人去陸家!」
伍大夫人道:「如今有更要緊的事要打點,哪裏還有人手派去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