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原本打算在莊子上住個三五日就回去的,可是見沈雲嬌高興,就決定再多住幾日。
這期間,蘇大夫人不知道來了多少趟,都被擋在了莊子門口。
這日,蘇老夫人原本打算要回去的時候,不巧碰上了大雨。
沈雲嬌站在窗戶邊,雨水被風吹進來,臉上涼滋滋的,格外清爽。
蘇老夫人嗔道:「好啦,要是着涼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聞言,沈雲嬌關上窗戶,去蘇老夫人對面坐下。
詩歌給蘇老夫人倒完茶水,要來給沈雲嬌倒。
沈雲嬌笑道:「不必麻煩了,我不愛喝。」
詩歌便道:「不如奴婢去拿點糖或者羊奶加進去吧。」
沈雲嬌連忙擺手:「你是哪裏得來的法子?這樣子不倫不類的,會好喝嗎?」
詩歌笑道:「姑娘不知道,如今府里很流行這樣的吃法,是四小姐想出來的法子,味道很好的。」
沈雲嬌立刻想起了上一次蘇蘭煙拿來要孝敬蘇老夫人的奶茶,可惜她沒有品嘗過。
也是,蘇家是蘇家,平康院是平康院。
沈雲嬌來了興致:「四小姐的心思什麼時候這般巧了?她還弄出什麼新鮮的玩意來了嗎?」
蘇蘭煙因為是庶出,不得蘇大夫人的喜愛,在蘇府里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
平日裏眾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她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就算說話,聲音也是細細小小的。
蘇蘭煙突然轉了性子,實在是讓人驚奇。
詩歌想了想,見蘇老夫人也有興致,就說:「奴婢聽說,四小姐還會做新奇的點心,像是什麼蛋撻、蛋糕什麼的,味道很好。」
沈雲嬌彎彎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深意,「既如此,有機會我也想嘗嘗四小姐弄出來的新鮮玩意。」
詩歌笑呵呵地說:「四小姐性子和善,只要您說一聲,肯定不會拒絕的。」
沈雲嬌不動聲色地看了詩歌一眼,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外頭下着大雨,一出門衣裳和鞋子就要濕掉的,沈雲嬌就陪在蘇老夫人的身邊,午睡都是睡在這裏的。
而這個時候,蘇大夫人乘坐着馬車出門了,卻不是來找蘇老夫人的,而是去了蘇家另外一處別莊上。
馬車裏,蘇大夫人痛苦地擰着眉頭,十分不安。
馮媽媽忙勸道:「您別擔心了,二小姐肯定會沒事的。」
蘇大夫人嘆了一口氣,「唉,當娘的怎麼能不擔心?昨天我去見了繡兒,她那張小臉都瘦得脫形了。她在那裏吃不好睡不好的,偏偏老爺還這麼狠心,始終不肯鬆口!」
只要一想起蘇蘭繡可憐兮兮的模樣,蘇大夫人就覺得心口疼。
她的寶貝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楚。
馮媽媽嘆氣道:「您放心,只要姨奶奶出面,老爺肯定會放了小姐出來的。」
「但願吧。」
很快就到了別莊門口,蘇大夫人撐着傘進去,等走進屋子裏的時候,鞋子還是濕透了。
屋子裏頭,一穿着簡單樸素,身材嬌小,不苟言笑的老婦人淡淡地問:「你怎麼過來了?」
蘇大夫人擦了擦臉頰兩邊的雨水,「姨娘,你救救繡兒吧,繡兒快被他爹折磨死了。」
錢姨奶奶面無表情地說:「說實話。」
蘇大夫人頓了頓,只好說:「繡兒犯了點小錯誤,老爺罰她在祠堂里跪着。已經跪了好幾日了,繡兒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可老爺就是鐵石心腸,現在只有您能說動老爺了。」
錢姨奶奶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眉頭都不曾動一下,聲音平淡無波,「什么小錯誤,說清楚。」
蘇大夫人躊躇着,正在糾結如何開口。
馮媽媽扯了扯蘇大夫人的袖子,悄聲提醒:「您還是說實話吧。」
蘇大夫人只好咬着牙,將蘇蘭繡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聽完,錢姨奶奶冷笑道:「長本事了啊!」
蘇大夫人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姨娘,您去和老爺說說吧,繡兒可是您的親孫女!那邊那位是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