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梅花連忙將一個明顯是男子款式的荷包雙手捧着遞了過來。
蘇蘭馨接過,手指摩挲着上頭繡着的梅蘭竹菊四君子紋案,是她一針一針縫製上去的,作為給秦五公子的謝禮。
感謝在秦家那一日,秦五公子抱着她去躲雨。
想起秦五公子身上的溫度,她的臉噌的一下紅了。
梅花作為蘇蘭馨的貼身婢女,最是清楚蘇蘭馨的心意。
她扶了扶蘇蘭馨髮髻上的簪子,道:「我們小姐稍稍一打扮,就能將周元珍那個小蹄子踩在腳下!」
這些時日,她沒少聽蘇蘭馨吐槽周元珍。
如今是順口說來,面上一副為蘇蘭馨打抱不平的模樣。
蘇蘭馨豎起才描好的眉,怒道:「雖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是秦五公子執意不娶,秦家人難道還能逼了他去?哼,她周元珍別猖狂地太早。」
她又對梅花千叮嚀萬囑咐,「這些話,千萬別說出去。若是讓別人知道了秦五公子和周元珍的事,難免會對秦五公子有不好的影響。」
梅花認真地應了一聲,隨即掩唇一笑,「小姐對秦公子的一番苦心,若是叫秦公子知道,必定對您死心塌地!」
蘇蘭馨面上露出了小女兒羞態,推了她一下,佯怒道:「竟然敢調笑我?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主僕二人玩鬧了一會,便去平康院了。
蘇蘭馨的腳還有一點跛,為了不叫旁人看出異常,她只能走得慢一些。
平康院裏,秦老夫人已經到了。
蘇老夫人道:「你病才好,不必親自過來的。」
秦老夫人嘆着氣,「上次的事,我心中實在是太愧疚了。雲嬌呢,她有沒有被嚇到?」
蘇老夫人便派了個丫鬟,將沈雲嬌從次間裏喊出來了。
瞧着沈雲嬌明艷動人,款款而來的模樣,秦老夫人鬆了一口氣。
她從椿娘那裏什麼都問不出來,椿娘瘋瘋癲癲的,不知道那一日有沒有對沈雲嬌說什麼。
但見沈雲嬌如今眉眼含笑,不像是有心事的模樣,顯然椿娘沒有對她說要命的話。
秦老夫人將沈雲嬌拉到身邊,將一對翡翠鐲子戴到了沈雲嬌的腕上。
沈雲嬌要推辭,秦老夫人笑道:「上一次讓你在秦家淋了雨,這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不肯收,那就是說還在記恨着那天的事。」
沈雲嬌只好應下了,乖巧地退到了蘇老夫人身邊。
見秦老夫人還想再說,蘇老夫人沉聲道:「行了,那天的事就當過去了吧。」
秦老夫人訕訕地應了一聲。
沈雲嬌道:「老夫人,我去次間看看茶水點心備得如何了。」
「去吧。」
待沈雲嬌離開,秦老夫人壓低聲音,「我只是想說,椿娘我已經送走了,送到莊子上去了。那莊子是我的陪嫁,莊子上都是我信得過的人。」
蘇老夫人嗯了一聲,心裏卻道,早該如此了。
又有別的客人來,二人便不再提了。
蘇蘭馨到了,一見到秦老夫人,便殷勤地端茶遞水,引的秦老夫人讚不絕口。
那一廂,紀慧心和她的未婚夫也到了。
二人穿着樸素,站在蘇家的大門口,連蘇家體面的管事都不如。
紀慧心的未婚夫萬良濤心生退意,小聲地說:「我們還是別進去了,反正我們和蘇家沒有一點關係。」
紀慧心卻拽住了萬良濤的手,「都到門口了,吃完席我們就回去。」
萬良濤咽了口口水,只好硬着頭皮隨着紀慧心往蘇家門口去。
門口的管事一見二人的穿着,只當二人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語氣也不甚親切。
看了看紀慧心手上的帖子,管事輕蔑地道:「裏頭請。」
紀慧心和萬良濤便進去了,二人在最偏僻最不起眼的一桌坐下了。
沒過一會,一個小廝過來了,彎着腰笑眯眯的很是客氣。
「是四少爺派我過來的,四少爺說為萬公子和紀姑娘準備了新婚賀禮。因為以後四少爺不方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