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來為了打點,花光了二人身上帶着的所有銀子。
蘇家的馬車上準備着沈雲嬌的一身乾淨衣裳,衣裳裏頭壓着一個荷包。
青玉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馬車那邊去,將荷包一取再回去找沈雲嬌。
沈雲嬌在轉角處站着。
方才喝多了酒,雖沒有讓她醉下,可是也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雙手撐着牆壁,闔上雙目,兩道細長的眉忍不住蹙了起來。
頭疼弄得她有些焦躁定不下心來,她動了動腳,將腳邊擺放着的一個瓦罐踢倒了。
瓦罐碎了。
這清脆又尖銳的聲響,傳了開去。
蕭風板起臉,只當是有孫家的人要跑出去報信呢。
他便道:「世子,屬下過去悄悄。」
蕭時敬淡淡地嗯了一聲。
蕭風便騎着馬循着聲音的來源而去,他手裏按着腰間的刀,準備嚇一嚇孫家的人。
他騎着馬猛地轉過牆角,面目故意猙獰着,嘴巴大張準備大聲呵斥一聲。
可是一低頭,看見了靠在牆上的女子,雖只瞧見一張精緻瑩白的側臉,卻還是生生地將蕭風已經到了嘴巴的話嚇了回去。
在世子爺身邊伺候,若是連沈姑娘都認不出來了,那他可以自請離開了。
怎麼會是沈姑娘?
沈雲嬌察覺到一大片的陰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扭過頭去,一抬眸,就瞧見了面目扭曲的蕭風,不禁問:「蕭風,怎麼是你?你怎麼了?」
蕭風揉了一把臉,才恢復正常,他跳下馬道:「我是隨我家世子出來的,我家世子因為公務專程來孫家跑一趟。沈姑娘怎麼在這裏?」
沈雲嬌無奈一笑,「說來話長。」
青玉取了荷包悄悄地回來了,見到蕭風也很是疑惑。
蕭風尷尬地撓了撓頭,牽着馬慢慢地退出去了。
青玉在沈雲嬌耳邊小聲地說:「姑娘快來,孫家門口亂成一團了。」
沈雲嬌便由青玉拉着往前走了兩步,偷偷地貓在轉角這兒,朝着孫家大門口看去。
只見孫家門外圍着不少的人,好些個穿着飛魚服的錦衣衛,還有衙門的人。
蕭時敬騎在馬上,雖只穿着一身簡單的墨色窄袖錦袍,渾身冷冽又矜貴的氣度讓人忽略不了。
蕭風走到蕭時敬身邊不知說了什麼,蕭時敬往沈雲嬌這邊掃了一眼。
沈雲嬌一怔,正在糾結着該打個招呼還是躲起來的時候,蕭時敬的視線已經收回去了,快得讓沈雲嬌以為產生了錯覺,蕭時敬根本沒有看過她。
她拋開腦子裏的胡思亂想,專心地看向孫家門口處。
過了一會,只聽從孫家裏頭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你們放開我,我和那些刺客真的沒關係啊!娘,你幫着我和這些大人求求情啊!你要眼睜睜地看着我被他們帶走嗎?要是我真的被帶走了,你就見不到我了啊!」
孫夫人哭成了個淚人,可孫老爺還沒回來,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做什麼?
她看着那些穿飛魚服的男子,兩腿就發軟了。
她哭着道:「兒啊,娘一定會想辦法的你,你等着,等你爹回來,一定會想辦法將你救出來的!」
孫文邦掙扎着,他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公子哥,哪裏蹲得了大獄?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可是不管他怎麼掙扎,還是被帶走了。
上頭的命令也只是帶孫文邦回去審一審,因此孫文邦被帶走之後,孫家門口圍着的人也就都散了。
沈雲嬌和青玉也退了回去。
青玉忿忿地道:「報應!這就死報應!」
孫家人和蘇蘭緣敢算計自家姑娘,這就是他們的報應!青玉一點都不會覺得同情,反而覺得大快人心!
青玉又問道:「姑娘,既然姑爺都被抓走了,我們要不要回去?反正這個時候大夫人和大小姐也顧不上咱們了。」
沈雲嬌糾結起來,該不該回去呢?
突然見青玉對着自己身後的方向福了福身子,沈雲嬌忙回過身去,只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