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不是說從來沒有吃過我親手做的菜嗎?」話語一頓,視線往高大男子身上一瞟,「若是世子不嫌棄,也請嘗一嘗」
「不嫌棄。」蕭時敬不假思索道。
這麼幹脆果斷地回答,又讓沈雲嬌紅了臉。
她生的白,臉上的緋色格外艷麗奪目,連露出的一段脖頸,也染上了緋色。
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了,一手扒着門框,無意識地扣着。
蕭時敬收回視線,帶着蕭依依出去了。
沈雲嬌鬆了一口氣,緊繃着的情緒鬆懈了下來。
陸母站在不遠處,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微微有了不悅。
沈雲嬌親手做的膳食,竟然是送給蕭家兄妹的。
眼下兩方的長輩都有意撮合沈雲嬌和陸岫白,沈雲嬌若是個懂事的,也該親自為陸岫白下廚才是。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陸母便走過去,端着長輩的架子,和藹地道:「雲嬌啊,離晚膳還有一會功夫,你是不是還要親自下廚?」
沈雲嬌古怪地瞧她一眼,青玉替她開口,「老夫人心疼我家姑娘,很少讓我家姑娘親自下廚的。」
陸母脫口而出:「可你不是都為蕭家兄妹下廚了嗎?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讓我嘗嘗你的手藝吧。對了,白哥兒吃不得辣,一沾了辣肚子就會不舒服。」
聽起來怪怪的。
沈雲嬌理了理袖子,溫柔淺笑,略帶一絲疏離,「姨媽,真是不趕巧。方才切菜的時候,傷到了手,恐怕我不能下廚了。姨媽喜歡吃什麼,儘管去吩咐廚娘便是。」
她揚了揚手,露出了手背上的一小塊紅痕。
因為手白,所以那紅痕格外明顯。
自打陸母住進蘇家,沈雲嬌一向是有求必應、懂事柔順的。
這頭一次拒絕她的要求,她心裏驀地凸起了個疙瘩,略微不舒服。
那紅痕,並不大,也妨礙不了什麼的。
陸母認定,這只是沈雲嬌的藉口罷了,沈雲嬌是懶得再下廚了。
陸岫白天資聰穎,讀書刻苦,從不抱怨。
若是有一個懶怠的妻子,實在是一個污點。
但還在,她很有耐心。
「姑娘家家的,傷到手確實是件大事。不過我瞧着那紅痕,很快就能消下去的。不如趁着這功夫,你可以去繡香囊了,針線總歸是拿得動的。」
沈雲嬌迷茫,香囊?什麼香囊?
陸母提醒,「你不是答應了我兒,會為我兒繡個香囊的嗎?」
沈雲嬌恍然大悟,陸母不提,她還真的忘記了。
只是陸母雖然端着和藹的臉,說出來的話,總歸有些頤指氣使的味道。
她笑容不變:「姨媽放心,香囊的事我記在心上的,我記性好,無需姨媽常常提醒。我進去陪老夫人人說話了,姨媽請便。」
沈雲嬌轉身進了屋子裏頭。
陸母一怔,隨即心裏不舒坦,咳嗽了兩聲。
沈雲嬌方才,是在和她頂嘴嗎?
門外的話語,自然傳到了裏頭。
蘇老夫人嗔怪道:「你姨媽說什麼,你說個好便是了。你姨媽身子骨不好。」
沈雲嬌難得有了小脾氣,「老夫人的意思是,我該去下廚,為一大桌的人做晚膳嗎?」
蘇老夫人笑了,「你這孩子,渾身長了刺一樣。你先向你姨媽應下,到時候讓廚娘去做便是了,哪裏需要你親自動手?」
沈雲嬌倚靠在蘇老夫人的肩膀上,呢喃:「還是老夫人心疼雲嬌。」
至少不會吩咐她做這做那的。
陸母回去之後,總歸是覺得心裏不舒坦。
快到用晚膳的時候,陸岫白過來了。
見到陸母愈發蒼白的臉色,陸岫白的語氣總算有了祈福。
「娘?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
陸母有氣無力,「老毛病了,沒什麼的。」
陸岫白便道:「那今晚,就不去同老夫人一起用膳了吧。」
畢竟同蘇老夫人一起用膳,規矩不少。
159我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