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伍貴妃的默認和允許下,伍貴妃的宮裏有伍清月的眼線。
這也是伍貴妃為了培養伍清月。
今晚的事,伍貴妃心情複雜,忘了敲打宮裏的人,不許將魯王的話傳出去。
因此,這話也就傳到了伍清月的耳朵里。
伍清月只覺得一顆心都碎了,碎成粉末,被風一吹,便能吹散的。
從她懂事的時候,她便知道,她將來是要嫁給魯王的。
她從小所受的教養,也是按照魯王妃,按照一國皇后來培養的。
在得知她和魯王的婚期在明年時,她並沒有多少驚喜,而是一種終於來了的宿命感。
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定會成為合格的魯王妃。
可魯王那一句,不想娶她,徹底擊碎了她。
坐在黑暗之中,淚水糊了一臉。
最是矜持高貴的她,從來不允許自己有這麼狼狽的一面。
好在屋裏沒有掌燈,就算有人進來了,也不會看到她的狼狽樣。
可是等明天一早,眾人肯定能從她哭腫的眼睛,察覺出端倪來。
她握着白綾的手,鬆了緊,緊了又松,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
她是按照魯王妃教養大的,既然魯王都不需要她了,那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伍清月的婢女彩荷去尋了伍清珊。
「二小姐,您去看看大小姐,奴婢覺得大小姐很不對勁。」彩荷神情焦急。
伍清珊卻沒放在心上,自家姐姐的性子如何,她最是清楚了。
伍清月可以稱得上是京城小姐中的楷模,也是家中長輩的驕傲。
一直都很完美。
她撥弄了一下手腕上戴着的玉珠,「怎麼了?又是哪個不懂事的丫鬟,惹了姐姐不高興?直接打發了便是。」
彩荷焦急地道:「不是,是宮裏的眼線突然過來了,和大小姐說了什麼,大小姐便很奇怪。大小姐讓我們都退下去,還不讓在屋子裏留燈,奴婢總歸覺得不安心。」
伍清珊挑眉,「宮裏的眼線來了?你可知道,她和姐姐說了什麼?」
「奴婢不知。」
伍清珊果斷地起身,往伍清月那邊去。
伍清月的屋子裏,漆黑一片,從窗戶處望進去,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伍清珊心裏咯噔一聲,跑了起來,推開門沖了進去。
門一開,月光灑了一地,照出了正懸掛在樑上的白綾,以及上頭掛着的人。
身形嬌小,是個女子的模樣,許是痛苦,還在本能地掙扎。
伍清珊瞳孔驟縮,一時竟驚呆了。
彩荷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聲,「大小姐!大小姐!」
她拼命沖了進去,伍清珊跟上,二人合力,將伍清月扶了下來。
伍清珊的手指顫抖着,去探了下伍清月的鼻息,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太好了姐姐沒事」
慶幸之後,她後怕得哭了起來,「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啊!到底出了什麼事?值得你自盡?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我嚇死了。」
伍清月氣喘微微,脖子上一圈紅痕,格外刺眼。
她的聲音嘶啞,一張開嘴,便又哭了起來。
*
翌日,酒醒之後,人也理智了不少。
周興昊捏着自己的眉心,疲憊不已。
想起昨天自己醉酒後,當着伍貴妃的面說的話,喉嚨里不由地溢出了一聲笑。
像是小兒胡攪蠻纏的話一般。
然,他一點都不後悔吐露真心。
只是,往後是再也不能說了。
他明明可以用各種強硬的手段,逼得沈雲嬌乖乖就範。
將人留在自己身邊,只需付出自己的真心,假以時日,沈雲嬌必定會明白他的好,心甘情願地留在他的身邊。
結局雖好,只是過程卻挫折了些。
揉捏着眉心的手一頓,他到底是有些不忍了。
本該自由的鳥雀,何必剪了羽毛,一輩子困在籠子裏呢?
他將腦海里
165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