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日蘇蘭緣原本是不想過來的。
她最近才得了一道利於懷孕的方子,正按照方子調養身體呢。
是孫老夫人,逼着她來蘇家,和和均公主打好關係。
蘇蘭緣想笑,蕭依依就算被冊封為公主又如何?
脫掉錦繡的外衣,內里還不是那一個在京城爛了名聲的蕭依依?
何況,她馬上要去和親,離開京城了,和她交好有什麼重要?
於是她對着孫老夫人,不甘不願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孫老夫人就差指着她說道了:「怎麼不要緊了?你也不瞧瞧,她背後的靠山是誰?是,她名聲是不好,蕭家那個五小姐的名聲更差,還被送走了。但她到底是世子爺一母同胞的妹子,現在更是和均公主了。討好了她,搭上了蕭家這艘大船,對我們有益無害。」
「你的眼見合該放得遠一些,別一天天地就頂着文邦的幾個妾室!整日裏就想着怎麼爭風吃醋,或者殘害我孫家的子嗣!」
蘇蘭緣委屈不已,「母親,您怎麼能這麼想我?我還不是為了孫家好!」
孫老夫人才不耐煩聽蘇蘭緣說這些話,「別說了,我讓你做什麼,你照着做便是!」
她對蘇蘭緣根本沒有好臉色。
要不是蘇蘭緣,她何至於到如今都還沒抱上孫子?
別的和她年紀差不多的老夫人,含飴弄孫好不自在。
偏偏她,只能眼紅!
她的耐心是有限的,等耗盡那一日,為了孫家的香火,她願意當一回惡人!
蘇蘭緣委屈得不行,想着孫文邦今日在家裏沒有出門,便準備去孫文邦面前哭訴一番。
聽聞孫文邦在荷姨娘的屋子裏,她便急匆匆地趕過去。
好個荷姨娘,也敢和她搶人?
不顧下人的阻攔,她直接衝進了屋子裏。
卻見那一男一女什麼都沒做,荷姨娘正跪坐在地上哭泣着。
看到蘇蘭緣闖進來,荷姨娘抽抽搭搭地往孫文邦身後躲了躲。
「你來做什麼?」孫文邦雙目赤紅,語氣震怒,「你個毒婦!荷花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害得!」
蘇蘭緣矢口否認:「她自己沒用保不住孩子,怪得了旁人?」
荷姨娘哭得可憐:「那一日,妾身吃了夫人送來的燕窩,孩子就沒了,妾身不敢撒謊。」
蘇蘭緣冷着臉,那燕窩裏卻是加了墮胎的藥物,她也卻是存了要害荷姨娘的心。
但她一點都不後悔。
她的兒子沒出生前,絕對不允許有庶長子出生,威脅到她的兒子。
她便道:「文邦,我也是為了我們好。我得了一道方子,再調理調理身子,很快就能有身孕的。」
孫文邦失望地搖頭,「這些話,我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了。這些年,你的補藥,都比你吃的飯還多了吧。你以為,這一次就會如願?你不喜歡庶長子我知道,我會娶一位平妻,到時候生下來的孩子,一樣尊貴。」
蘇蘭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荷姨娘這裏出去的。
是她的婢女阿蓉,攙扶着她離開的。
她嚎啕大哭一場,心灰意冷地上了去蘇家的馬車。
馬車上,她的眼淚仍舊止不住的流。
阿蓉無聲地嘆着氣,好在馬車上備着胭脂水粉,等下馬車前,肯定是要上一層濃濃的脂粉,遮蓋住紅腫的眼的。
待蘇蘭緣的心情稍微平復一些,阿蓉勸道:「夫人,您也該為自己想想了。爺如今都生出娶平妻的心思來了,您也得打算起來了。」
蘇蘭緣的眸子裏迸射出恨意,「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叫他如願的!」
阿蓉:「奴婢說的事另一件事,子嗣的事。老夫人和爺對您如此,還不是因為您一直沒有子嗣嗎?」
因為阿蓉是蘇蘭緣的陪嫁丫鬟,是打小就伺候蘇蘭緣的,才有膽子說這些話。
蘇蘭緣痛苦地閉了閉眼,「會有的,我肯定會有孩子的。」
話雖這麼說,誰也不能保證。
為了蘇蘭緣好,阿蓉只能繼續勸:「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