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媽媽解釋道:「姑娘的女紅是老奴一針一針教導出來的,世上再沒有旁人比老奴更清楚。這肚兜,根本就不是出自姑娘之手。」
羅夫人的臉色陰晴不定,飛快地看了蘇大夫人一眼,「你肯定是幫着雲嬌的,難道憑你一句話,就能顛倒黑白了?」
這時,青玉拿了沈雲嬌的帕子回來了。
沈雲嬌朝着青玉招了招手,「把我的帕子拿過來吧。」
沈雲嬌接過帕子,先對蘇蘭緣問:「大小姐,您還記得這帕子嗎?」
蘇蘭緣看到上頭繡的一朵栩栩如生的白玉蘭,皺了皺眉頭,「我怎麼不記得?當初我和你要,你都不肯給我!」
為此,蘇蘭緣還故意刁難了沈雲嬌幾次。
沈雲嬌輕輕一笑,才把帕子交給平媽媽,「勞煩媽媽,讓羅夫人瞧一瞧。」
「是。」平媽媽接過帕子,在羅夫人面前展開。
只見帕子上的繡法,和肚兜上的完全不一樣。
沈雲嬌繼續道:「那肚兜上用的是蜀繡,可是我從來沒有學過蜀繡,這個平康院所有人都知道的。」
蘇大夫人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越看臉色越難看。
就連不怎麼擅長女紅的蘇蘭緣,也看不出了不同,「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沈雲嬌無奈地攤開手,「我剛剛說了呀,可是羅夫人就是不相信。」
羅夫人把心一橫,不依不饒地說:「就算不是你繡的,那也可能是別人做了給你的,反正肯定是你的東西!」
沈雲嬌的眸子亮晶晶的,帶着嘲諷的笑意,「羅夫人又冤枉我了,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做什麼用這樣子的肚兜?而且我也沒少東西呀,青玉。」
青玉忙道:「我家姑娘的衣裳都是奴婢收着的,確實什麼都沒少,就連隨身攜帶的香囊,也全部都在。」
「你撒謊!」羅夫人怒氣沖沖地看向玫玉,眼神不善,現在可不是玫玉裝聾作啞的時候。
蘇大夫人暗暗搖了搖頭,多好的機會,被羅夫人弄成這樣。
現在的羅夫人,和大街上撒潑打滾的潑婦有什麼區別?
看來她不得不出手幫羅夫人一把了。
蘇大夫人朝着還想躲閃的玫玉投去威脅的一眼,玫玉瞬間心一涼。
她的家人,還在蘇大夫人的手上。
玫玉咬着牙,站了出來,「青玉姐姐說的不對,奴婢就發現姑娘少了一個肚兜,和羅夫人手裏拿着的那個,有點相像。」
青玉怒斥:「你知道什麼?你才到姑娘身邊伺候幾天呀,連姑娘什麼季節的衣裳收在哪裏都不知道,就敢在這裏胡說八道了?」
玫玉被青玉罵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蘇大夫人連忙將玫玉拉到邊上,「青玉姑娘,你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玫玉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把事情弄清楚,對誰都好。」
有蘇大夫人護着,玫玉才敢抬起頭來。
蘇老夫人看看蘇大夫人,再看看羅夫人,似乎看出了一點什麼門道來。
這樣子的事,從前似乎也發生過。
那個時候蘇老太爺還在世,錢姨奶奶還是被蘇老太爺護在懷裏的一朵小白花。
蘇老夫人擰起眉頭,沉聲問:「玫玉,你敢不敢發毒誓,若是你撒謊,就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玫玉愣住了,害怕得哆嗦了一下。
同時心裏又泛起苦澀來,如今的她是騎虎難下,左右都不是人了。
不管她怎麼做,她的家人都要受到她的連累了。
不過她的毒誓什麼時候應驗不知道,若是她不按蘇大夫人吩咐的做,她的家人會立刻被蘇大夫人發賣到礦上去。
於是玫玉毫不猶豫地舉起手,發了一個毒誓,「若是我今日說了一句謊話,就叫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蘇大夫人讚揚地看了玫玉一眼。
羅夫人道:「老夫人,這下你總該信我了吧。連雲嬌的貼身丫鬟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呢?」
沈雲嬌笑了一聲,「她說是我的,難道就是我的了?可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就是我的東西。」
061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