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羅夫人的聲音落下,這一次,連沈雲嬌都忍不住放下了筆,朝着羅夫人看去。
她面無表情的,杏眸里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
蘇老夫人大概猜到羅夫人要說什麼了,眉頭不悅地擰了起來。
平媽媽見狀,招了招手,讓詩歌上了一盞茶來,「羅夫人,您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再說吧。」
哭了一會,嗓子確實難受得緊。
羅夫人便先拿起茶碗來喝兩口再說。
平媽媽藉此訓斥詩歌,「給客人上茶,你怎麼什麼話都不說,就和塊木頭一樣?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難道鄭媽媽沒教過你嗎?」
詩歌立刻低下頭,小聲地說:「奴婢知錯了。」
「下去吧。」平媽媽的視線從詩歌身上收回來,正好對上羅夫人略顯不安的眼神。
平媽媽只笑了笑。
羅夫人訕訕地收回視線,她算是聽明白了,平媽媽就是在指桑罵槐,暗示她別說不該說的話。
可她心裏苦啊!
若是她真的讓沈雲雪過了門,那還有她的好日子啊。
相比較起來,沈雲嬌真當是挑不出錯處來。
沈雲嬌性子溫和,以後肯定會好好孝順她這個婆婆的。
再看沈雲雪,就是個一點就着的小辣椒,受了委屈肯定要去和莊氏哭訴,莊氏再打上門來。
一想到自己被莊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羅夫人就不甘心。
她把茶盞擱到桌子上,下定決心說:「老夫人,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把雲嬌」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噌地一聲,沈雲嬌站了起來。
沈雲嬌的心裏實在是憤怒到了極點,她已經猜到羅夫人要說什麼了。
不外乎是後悔了,不想要沈雲雪了,還想要她做兒媳婦。
羅夫人當婚約大事就是買菜一樣嗎?挑挑揀揀的。
看來她上一次對羅書硯下手的事,還沒叫這對母子清醒啊。
沈雲嬌捧着抄好的佛教走了過來,看都沒看羅夫人一眼,只對着蘇老夫人柔柔一笑,「老夫人,我都抄好了,我們現在拿去祠堂里吧。」
蘇老夫人也不想聽羅夫人的鬼話連篇,就一手撐着桌子站了起來,「好,我們現在過去。羅夫人,請便吧。」
說罷,蘇老夫人和沈雲嬌一起出去了。
羅夫人跟在後頭,大聲道:「老夫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想說」
在她要說出口前,平媽媽猛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面色冰冷,「羅夫人,您若是識趣的,剩下的話最好爛在肚子裏,不要再說出來了。」
平媽媽冷冷地看了羅夫人一眼,眼神里還帶着些警告。
羅夫人頹然無力地耷拉着腦袋,任由平媽媽送她出了平康院。
院子的門「砰」的一聲關起來,羅夫人這才受驚似的清醒過來。
王媽媽攙扶着羅夫人的手,走出去了一截,才小聲地道:「夫人,既然這裏說不通,不如我們去別的地吧。」
羅夫人無力地擺了擺手,「沈雲嬌的事,一向都是蘇老夫人做主的。蘇老夫人不同意,去求別的人又有什麼用呢?」
王媽媽不死心,繼續勸說:「夫人,不如去試一試吧,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王媽媽半是勸說,半是強硬地拉着羅夫人去了蘇大夫人那裏。
羅媽媽在蘇大夫人那裏待到了傍晚,才由着蘇大夫人身邊的心腹送了出去。
離開的時候,羅夫人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
一大早,蘇蘭煙就鑽進了小廚房裏,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花姨娘過來尋她,聽說她又去了小廚房裏,便邊嘆着氣邊去了小廚房。
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油煙味。
雖然花姨娘也是普通人家出生,但養尊處優了這麼些年,早就聞不得這油煙味了。
她今日穿的衣裳是新做的,要是沾上了油煙味,這衣裳可就毀了。
她忙後退幾步,對着小廚房裏喊道:「小祖宗,你快出來吧!你可是大家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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