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勝利頓了頓,繼續說道:「最近九嶺鎮出了一系列怪事,前鎮長王志搞破鞋被人錄像,發到了網上。有人在會場上要脫褲子,有人酒後罵大街,這是為什麼?是對我鄭勝利本人有意見,還是對黨委政府有意見?有能耐你站出來,說說你的理由。
一個單位,一個集體,有團結才會出政績,才會出幹部。縣裏為了照顧一批優秀青年幹部,給機會,給平台,這種機會,這個平台,人人都有份。我們九嶺就像一條溪流,本來流水潺潺,魚翔淺底,卻有人往裏面扔石頭,拉屎撒尿,壞了流水,阻礙了水流,實事求是的說,昨天我們的考核測評不盡如人意,不光是我鄭勝利本人的測評不盡如人意,而是整個班子,整個班子,整個九嶺鎮。我們中間有壞蛋,大大的壞,別有有心,唯恐天下不亂,唯恐九嶺出了成績,唯恐別人得到提拔、我正告個別人,你的心理很陰暗,你的行為令人不齒,你是一鍋湯里的老鼠屎,你是罪人,是惡人!」
鄭勝利往下看看,見多數人耷拉着腦袋,當然有個別人偷偷的撇撇嘴。
「人這一輩子,走到一起不容易,我們在最美好的年華相遇相逢相知,若干年後回想起來,你會為你的不齒言行感到後悔,會為現在你的荒唐之舉付出代價。若干年後,會有人指着一個老態龍鍾 醜陋蹣跚的傢伙,說這是一個壞蛋。你彎曲的背影過後,會有人吐唾沫,會有人罵娘,會有人問候你祖宗八代!」
會場上有騷動,黨委書記在公然罵人,罵所有人。
台子上的幾個人面色嚴肅,不敢噤聲。
苗慧把臉扭向一邊。大清早的,有點過分了、
鄭勝利喝了一口茶水,或許意識到言語太過,接着說道:「我說話難聽,多說幹部在一起一二十年了。我鄭勝利哪裏做的不對,哪裏得罪你們了,若干年以後,你們可以問候我的祖宗八代。
但是,今天,我要正告某些人,我鄭勝利不怕,有本事咱們明着干,不要躲在背後打冷槍放冷箭,做小人的卑鄙無恥齷蹉勾當。」
鄭勝利長長的舒口氣,好像把胸中的惡氣吐了出來。
環顧左右,感覺達到了效果,大聲說道:「散會!」
人群淅稀稀拉拉的往外走,沒有以前的喧鬧,也沒有人說笑。黨委書記發火了,都清楚咋回事,是大門口的小字報的緣故。柳紅撕去小字報,肯定去找鄭勝利了。鄭勝利這是在給自己出氣,也是給柳紅出氣。
柳紅手裏的華子煙還沒有發完,見幹部們往外走,抽出來煙讓,但是沒有人接。
今天沒有安排活兒,好多幹部發動摩托車出了政府院。
鄭勝利回到辦公室,感覺剛才的發揮不錯,都是什麼玩意,我當黨委書記的,輪的上你們騎在我的頭上撒尿,我不就是和柳紅睡覺了?又能怎樣,你情我願的事情,你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柳紅真的看不上你們。
想起來這麼多年,柳紅和自己相好,真的沒有圖過他什麼,沒有要過錢,沒有要過包包首飾化妝品。唯一這一次要求進步,趁着自己在九嶺說了算,一定給她辦好。
拿起手機,撥了柳紅的電話,電話通了,鄭勝利說道:「我說,你聽着,不要回應。這幾天是你的公示期,要低調,不要亂跑,不要喝酒,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很壞,會給你錄像。」
柳紅「嗯」了一聲。
「還有,不要找我,不要給我打電話,你的事情我會辦好。組織部已經公示了,幾天時間很快會過去,不用擔心,個別人不過是發發牢騷,發泄不滿,他們針對的不是你,而是我。」
「嗯!」
「萬一有人問起咱們的關係,打死都不能承認!記好了,沒有證據,捕風捉影的事情多了,沒有人能怎麼咱們。過後,好好上班,上了科級幹部的平台,以後路子很廣,看你自己怎樣混了。」
「嗯!」
」最近你觀察一下,看是誰寫的小字報,一旦查實,我絕不會饒過他。」
「嗯!」
掛了電話,鄭勝利叫上侯少武,一起去村里看看,看看六馬的災後重建情況, 看看其他村的秋莊稼漲勢,再看幾個貧困戶。
東陵縣的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