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子?
這世上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會這麼叫自己了。
姚寒愕然地扭過頭,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楚謠的身上還穿着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步子有些虛浮,扶着牆慢慢地挪了出來。
姚寒剛想大聲提醒她別出來,下一刻又自己把話憋了回去。
這位楚長老既然敢出手,估計是有什麼底牌,不然不會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
既然她說交給她,那就先交給她好了。
姚寒一下子輕鬆了不少,身子也放鬆下來,想看看楚謠如何應對剩下的幾名敵人。
「兄弟們!出來了!楚魔女就在眼前!沖啊!」
還活着的幾名豪風幫小弟兩眼放光,看楚謠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一個裝滿鈔票的大箱子。
那位黃頭髮的小弟把手中的箭筒隨意地往地上一扔,提起一把掉落在地的砍刀,嗷嗷地就沖了上來,生怕別人搶了功勞。
「好吵啊。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嗎。」楚謠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算是滿地的斷肢血跡也沒有讓她太驚訝,畢竟她見慣了這種場面。
「拿命來——」黃髮小弟雙手握住砍刀舉過頭頂,三步並兩步地就衝到了楚謠面前。
就在那刀鋒快要觸及到楚謠的額頭時,她嘆了口氣,秀口輕吐:
「定!」
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仿佛有魔力一般在走廊里迴蕩。
這衝上來的五名豪風幫小弟,忽然保持着那副張牙舞爪的姿勢不動了。
他們被一股詭異的力量生生定在原地,只有眼睛還能轉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他們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目光里的貪慾終於消退,露出了莫名的恐慌。
在一旁圍觀的姚寒,眼中倒是異彩連連。
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定身術!
這法術在修真界中不算特別常見,因為它在同階鬥法中用處不大。只有在雙方修為差距較大時,修為更深的那一方能用此術定住修為較淺之人的行動。
但若是對凡人施展,那就是降維打擊。
楚謠打了個哈欠,踏過滿地的屍體,走到了姚寒的身旁。
「還能動嗎?」
「不能。」姚寒嘗試着撐起身子,但發現有點困難,全身上下火辣辣地痛。
「好吧,把你手裏的蜘蛛腿借我用用。」
「?」姚寒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楚謠是要自己的黑刀。於是伸手遞了過去。
楚謠接過黑刀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接着慢慢地走向那個黃毛小弟,黑刀樸實無華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姚寒還以為她還要施展什麼法術,沒想到竟然如此返璞歸真。
楚謠在人群里慢慢走動,不斷地把黑刀刺進這些被定住的人的身體裏。那模樣不像是在殺人,更像是在花園裏散步,不時地摘下幾朵漂亮的花。
只不過摘的是血花。
等待這幾個人被楚謠捅了一遍,定身術才被解除,五人同時倒在了血泊里。
「怎麼一個個的都長得這麼結實,好難捅。」
楚謠喘了幾下,把沾血的黑刀在一位小弟的身上擦了擦,然後還給了姚寒。
「楚長老,你沒事了?」四下無人,姚寒還是用了以前的稱呼。
「暫時沒事了,就是靈力有些虧空你還有心情問我,幹嘛這麼拼,不要命了?」
楚謠用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姚寒的額頭。在她眼中,這些晚輩都還是小孩子。
「大意了,被血遮了眼睛。」
「我就說嘛,不然以你的水平,再來二十個都不在話下。」楚謠從病號服里掏出一個小巧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瓶丹藥,給姚寒倒出一粒。
這不是她自己煉製的潤血丹,而是先前在蜘蛛洞裏得來的古丹藥。如今還有剩餘。
「我睡了多久,幫里的情況如何?」
「不到一天。」姚寒接過丹藥吃進肚子,覺得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他也沒想楚謠竟然這麼快就醒了,看那傷勢以為她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