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你就真不怕老侯爺注視着這一切?」
蘇河悠閒的神態變了,凶煞之氣從他眼裏溢出,他死死盯着虞延,周武上前一步,滿臉警惕。
但下一秒,蘇河笑了,他沖親衛招手,「再多召些人,務必儘快完工。」
「皇上看書疲累,確實要放鬆放鬆,民工里要有模樣好的,不論年齡,一概送去宣德殿。」
語畢,蘇河邁步離開,由不得虞延說不。
趙高在樹上,遠遠瞅見虞延冷沉的臉,就知道蘇河又一次踩在虞延頭上碾壓。
實力不行,就是受欺啊。
先皇那眼睛得洗洗,把一匹白眼狼扶上了高位。
一回來,虞延就徑直上了車,然後他們走了,走了
「皇上!等等我啊!!!」
從樹上下來的趙高,朝虞延的馬車追去,喊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蘇河的親衛助人為樂慣了,一瞅這場景,當即驅馬過去,一把提起趙高丟上馬車。
「皇上,攝政王說了,讓您務必善待趙高,他若有事,宣德殿就再換一批內侍。」
怕虞延聽不見,親衛還貼心的重複了一遍。
聽到裏面茶杯碎裂的聲音,親衛揚起嘴角,返身回去。
趙高瞅了瞅虞延,默默抓起桌上的糕點,到一邊吃去了,女帝今兒被氣的不輕啊,他還是別招她了。
「蘇河要在東郊建行宮,民工里,朕瞧見了不到十歲的孩子。」
趙高頓住了,國庫比他的臉都乾淨,哪有那個錢建行宮,這就是純壓榨,用人骨去堆,我天,得激起多大的民怨啊。
「皇上,我感覺你時日無多了。」
趙高咽下嘴裏的糕點,很實誠的道。
虞延奪過趙高手裏的碟子,抓起糕點,狠狠往嘴裏塞,發泄着。
「朕要殺了他。」虞延驀地開口。
「那什麼,還沒山窮水盡,蘇河要死了,鎮遠軍勢必沖入豐城,改朝換代,那就真完了。行宮一時半會出不了大事,我們還有時間。」
趙高把最後一塊糕點放進嘴裏,「我會助你清理內宮,一步步瓦解蘇河的勢力。」
虞延揚眸,「轉性了?」
「你當皇帝,我飯碗能拿得穩,換別的人,未知數太大了。」
「拼一把,輸了就改名換姓。」趙高無所謂的開口,以他今日的表現,想來沒人有興趣殺他。
「朕,絕不負你。」沉默良久,虞延鄭重的吐字。
趙高扯了扯嘴角,眼帘垂下,他相信女帝這會是真心且實意的,但一切的前提,是自己這個太監的身份沒問題。
要知道永壽宮那晚是他,虞延現在做的,估計就是擰下他的腦袋
昨晚那一腳,還隱隱作痛呢。
仗着蘇河的勢,趙高回去就耍起了威風,昨晚被虞延召見的內侍,被他指着腦袋轟出了宣德殿。
趙高現在就差往腦門上貼:皇帝是他的。
海進看着他矯揉造作的模樣,青筋抽動,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鞋底照臉抽。
「你是不是撞什麼髒東西了?」
趙高抹了把臉,這麼大年紀了,咋動起手比他還靈活,躲都躲不了!
「乾爹,我是決心干番大事業!」
趙高氣昂昂的開口,海進一巴掌拍歪他的頭,「有點小聰明,就看不清自己的斤兩了。」
「帝位之爭,是你能參與的!」海進扯住趙高的耳朵,恨不得給他揪下來,嘴巴說幹了,這兔崽子是一個字都不聽啊!
不僅不聽,還要對着幹!
「乾爹,掉了,要掉了」趙高嗷嗷叫,「皇上說了,他要輸了,會送我出宮。」
「既然沒性命之憂,我想為這個破敗的帝國盡上一份力。」
「乾爹,攝政王都出言保我了,你還擔心什麼,他壓根拿我當個屁,到時沒了就沒了。」
「誰會把一個跳樑小丑放心上。」
對海進,趙高沒隱瞞什麼,一來是信他,二來需要他幫忙。
「權欲,就像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