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傾記得這個荷包,是原主滿懷愛意,繡給尉遲祁的禮物,卻因為尉遲祁不待見她,一直沒有送出去,被原主精心收藏了起來。
她昨晚根本沒有佩戴這個荷包,怎麼可能會落在藥房?
看來,有人還沒有吃夠教訓,又要作妖害她。
「僅憑一個荷包,你就斷定我是小偷?」季少傾嗤笑一聲,「堂堂齊王,也不過如此。」
尉遲祁假裝被她這番話激怒:「賤人!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時!」
「來人,將她抓起來審問!」
季少傾再次掏出皇帝御賜的腰牌,「本宮看誰敢!」
她雖坐在床上,卻氣勢十足,一點都沒有從前懦弱膽小的樣子,仿佛一夕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尉遲祁更加起疑,從前的季少傾看了他,總是低眉順眼,輕聲附和,眼中對他充滿愛意。
即便他從未正眼瞧過她,每次見到他,眼中依舊充滿愛意。
眼下她那張滿是麻子的臉未變,但整個人的氣勢卻完全不一樣了。特別是那雙眼睛
似乎從昨日開始,那雙看向他時總是充滿愛慕之意的眼睛,再沒了愛慕之色。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她這兩日忽然轉了性子,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別說,他差點就上當了。
一個自幼懦弱無能的人,怎麼可能忽然會武功?
要麼是她一直在他面前偽裝,要麼便是她故意如此,想要引起他的關注。
尉遲祁選擇相信後者。他目露鄙夷的看向季少傾,她以為這樣改變,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嗎?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尊容,誰能忍住噁心,多看一眼?
「季少傾,收起你的把戲,本王不吃這一套。」他忽然厭惡至極的說了一句,並且直接奪走了季少傾手中的腰牌。
「這樣的腰牌,父皇只賜給有功之臣。你一個深閨婦人,怎配獲得如此賞賜?莫不是你從哪裏偷來的?」
尉遲祁目光逐漸變冷,此刻房中站着的人,都是他的親信,只要他不認這塊腰牌,誰能奈何他?
季少傾也意識到尉遲祁要做什麼,頓覺不妙。
她剛做好防禦的姿勢,便聽見尉遲祁說道:「將她同那小丫鬟一起帶下去,嚴加審問!」
幾個侍衛上前,將小兔抓了起來。季少傾自知再不動手,小兔和她都要吃不少苦頭。
她正要出手,王府管家急匆匆跑進來,在尉遲祁耳邊低語幾句。
尉遲祁臉色頓時變了變,表情不太好的看向季少傾,強壓住心中怒意:「住手。」
季少傾疑惑的看過去,便見尉遲祁抬手指向小兔:「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替你家主子好好收拾一下。」
小兔有點懵,根本不知道尉遲祁要做什麼。
見此,尉遲祁暴躁的催促:「還不快去?」
小兔立即伸手攙扶起季少傾,「還請王爺帶着人去外面稍等。」
尉遲祁厭惡的看了季少傾一眼,不耐煩的道:「別讓本王等太久。」
說完,他帶着人離去。
房中,小兔小聲問季少傾:「小姐,王爺他又想做什麼?」
季少傾心中也有疑惑,不過還算鎮定。
「無妨,出去看看,就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了。」
小兔深知,她們主僕二人身在王府,很多事都身不由己,默默的為季少傾更衣,見她身上包紮的繃帶染了血,當即紅了眼眶。
「小姐,一會兒出去,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了。」
季少傾心中微暖,「好。」
她臉色不太好,被小兔攙扶着出現在院子裏的時候,尉遲祁的耐心也終於用完,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曾給她,拔腿就往院子外面走。
「跟上。」
尉遲祁走得飛快,季少傾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很快引來他的不滿,當即停下步子,等她到了他跟前,他直接伸手扯住她胳膊,將人拖着繼續往前走。
「王爺,王妃身上還有傷」小兔大着膽子追了上去,卻遭到了尉遲祁一記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