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楚良嬈的眼神太犀利,吳氏生出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可按理應該不會。
吳氏琢磨着自己長楚良嬈幾歲,掩藏心思不知比尋常人家多了多少。便是嫁到雲家後,她見識過的爾虞我詐也教了她不少。
而楚良嬈一個獨生『女』,又沒母親在旁教着,便是嫁了人都還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這世間人心險惡的道理應是不知曉的。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楚良嬈看得比她還通透,有些話更是才開個頭她就知道結果,這樣的聰慧勁兒,當真是沒人教麼?
面對楚良嬈的直視,吳氏多少有點不自在,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同楚良嬈對視道:「郡主知曉妾身的為人,沒有把握的事,妾身絕不會隨口應下。」
這話不假,之前幾次吳氏拿不準的時候,都是留出時間回家問過雲百萬才給楚良嬈回信,由此可見她的謹慎。
但楚良嬈也知道,她幫忙的法子絕對不是上得台面的。
要讓雲姍姍死心,無非就兩個法子,第一就是讓她喪命,這一點單是想就不可能。而第二點則狠不人道了,那便是讓雲姍姍失了清白。
無論大周的民風怎麼開放,可到底還是沒有把『女』子的貞潔看成小事。
雲姍姍若真沒了清白,那自然不會再糾纏於霍泰楠。
但楚良嬈卻是不樂意,她不是聖母,卻也不想因為這樣的事讓『女』子丟了最寶貴的東西。若自己真這麼做了,那同禽獸何異?
更不用說她現在大着肚子,巴不得多做點好事給孩子積德,又怎麼會默許人為了她做出喪盡天良的事?
看吳氏的表情不似作假,楚良嬈說道:「你這般煞費苦心,就不怕被誤會麼?」
楚良嬈這句話隱藏的含義便是,你不怕秋後事發,被雲姍姍記恨麼?
吳氏心知肚明,但卻依然堅決,這是她的籌碼,她的娘家比不得雲家,她只有依靠身份尊貴的楚良嬈替她出頭,這樣才能保證她在雲家已然岌岌可危的地位。
楚良嬈見她絲毫沒有反悔之意,不禁有幾分感慨,之前吳氏待雲姍姍如何,她也是看着的,可如今卻是寧可算計小姑子,也要奪得自己的信賴,真不知雲姍姍究竟做了什麼,竟然這麼招人恨。
不過這與她干係不大,楚良嬈想了想,說道:「雲太太,我倒是有個兩全的法子。」
見楚良嬈有意,吳氏打起『精』神來說道:「願聞其詳。」
正說着,又有下人來傳話說是雲大郎來了,說完,還看了吳氏一眼。
杜媽媽不禁有幾分惱火,這大過年的,兩口子吵架還要來勞煩郡主,這雲家當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小姑子惹是生非,兩個當長輩的也不知道做榜樣,只知道給別人添麻煩。
「郡主!」吳氏『露』出祈求的神情,輕輕搖了搖頭。
看樣子吳氏並不想見雲大郎,巧的是楚良嬈也不想見。
雲大郎在『門』外徘徊良久,探頭探腦,就是看不到吳氏的身影。長嘆口氣,他不禁懊悔,他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吳氏同楚良嬈本就『交』好,要她把姍姍的事說了,那自家還能有好日子麼?可偏偏自家不能同楚良嬈作對,這實在是讓人犯難。
等候了一會兒,雲大郎又掏出銀子來拜託『門』子幫忙通傳,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雲家被應用的活靈活現。可今兒卻是不作數了。
饒是雲大郎的賞錢可觀,看『門』的人卻是正眼都不曾看過,若不是因着今兒來拜年的人多,他們早就把『門』關上了,何必要聽這些廢話。
吳氏在裏面多呆一刻,雲大郎心裏的焦灼便多了一分。
千不該萬不該,他就不應不分青紅皂白說吳氏的不是,身為雲姍姍的兄長他哪裏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多年商場,他『性』子早就被磨練出來了,卻還是沒沉住氣,如今媳『婦』都被自己氣跑了,實在是懊惱。
回想吳氏嫁過來做的點點滴滴,雲大郎愈發後悔,思來想去,既然吳氏不肯出來,那他就跪在『門』前,到時候就是她不樂意出來,郡主也容不得她了。
雲大郎的算盤打得『精』,但卻是低估了楚良嬈的脾『性』。
之前吳氏出言威脅已
344 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