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泰楠卻似跟毫無感覺一般,自顧自說道:「而這五人里已有三人年事已高,只怕要做繡活也是不易,餘下這兩人之中,一位便是南方的金繡娘,她本身家豐厚,按理不會有功夫來京都找活做才是。」
抬頭瞥一眼慕孟晨,霍泰楠淡淡道:「至於這最後一位,如果不出所料,那便是深得殿下母妃青睞的琥珀姑娘了。」
「呵。」輕笑一聲,慕孟晨說道,「那又如何?你也說了,琥珀受母妃青睞,難不成她還會出宮不成?還有,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保不准還有人會,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
「殿下此言甚是。」霍泰楠勾了勾『唇』,將杯里餘下的酒一口飲盡,隨即說道,「這酒在下也喝夠了,不知殿下可盡興?」
看着一派自然的霍泰楠,慕孟晨暗暗咬牙:「自是盡興。」
「那在下就不奉陪了。」站起身,霍泰楠行禮告辭。
慕孟晨自是不會留他,端起酒壺灌了幾口,他臉『陰』沉的可怖。
他還真是低估了霍泰楠,本想着一個大男人哪裏會在意這些,沒料到他還真的把什麼都查清楚了。抬手又灌了幾口酒,轉眼酒壺便空了,慕孟晨喊道:「上酒!」
「殿下」小左子走了進來,一臉關切,「您難道忘了寧安郡主的叮囑了麼?」
「少廢話!給我上酒!」慕孟晨咆哮道。
被殃及的小左子無言,只得又去拿了酒來。
果不其然,慕孟晨再度喝的酩酊大醉。
小左子嘆口氣,喚來護衛將慕孟晨抬下樓,正要上車,便看到了站在街邊一副悠閒自在的霍泰楠。他雙手攏在袖中,微閉着眼,原本俊朗的面龐從側面看來愈**廓分明。
不一會兒,便有人驅車而來接霍泰楠:「郡馬,郡主特意吩咐小的來接您。」
「嗯。」將手從袖中『抽』出,霍泰楠笑了笑,徑直上車。
而目睹這一切的小左子心裏極不是滋味,自家殿下對寧安郡主是何等的痴『迷』,可偏偏人家夫妻二人琴瑟和鳴,相敬如賓若是殿下真能移情別戀倒也罷了,他天天服『侍』着慕孟晨,對主子的心思最是清楚不過,慕孟晨之所以會鬧着要求親,無非就是想讓楚良嬈少一些煩惱。
再則那戶人家身份不高,殿下也料准皇后不會答允,所以才會那般肆無忌憚。
可無論如何,殿下到底心裏放不下寧安郡主。
他就想不明白,寧安郡主除了長得漂亮,還有什麼長處能把自家殿下『迷』得神魂顛倒。
嘆口氣,小左子說道:「把殿下抬上車,輕一些。」
「是。」
待將慕孟晨安置好,小左子這才上車,放下車簾,他用毯子給慕孟晨蓋上,免得酒後着涼。
「殿下啊殿下,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您這又是何苦呢。」小左子輕聲嘟囔起來。
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慕孟晨翻了個身,把背對着小左子。
是啊,他這是何苦呢?
無論他再怎麼費盡心思,可那個人都嫁為人『婦』了,便是想對她好,也只能偷偷『摸』『摸』的來。
看到霍泰楠在她身邊照顧她,慕孟晨只覺自己嫉妒的發狂。
酒勁兒上頭,慕孟晨受不住沉沉席捲的睡意,終是睡了過去。
夢裏似乎又夢到了那個蹲在假山後哭哭啼啼的小胖妞,他走上前蹲下身,喊道:「寧安。」
小胖妞忙抹了兩把淚抬起頭來,『抽』泣地看向他:「你是誰?」清脆的聲音,和記憶之中一模一樣。
被那如黑葡萄似得大眼珠看着,慕孟晨沒來由的喉頭一哽,他還記得自己當初的回答,可是他卻說不出口。他知道寧安嫁人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他還想像以前一樣拍着『胸』脯說大話:「寧安你不要怕,姓蘇的小子不要你,我要你,日後你給我做王妃,我一定好好疼你。」
似乎在這話之後楚良嬈就哭的更凶了,還用石頭砸他,說人才沒有不要她。
想不到當初的承諾,只有他一人記得,只可惜,寧安沒有嫁給他,更沒有嫁給蘇拓川,而是選擇了一個黑小子。
抬手輕輕拍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