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嬈下意識地朝霍泰楠靠攏了一分,慎重地點了點頭。
而那行為有異的『女』人叫了兩聲,便『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轉而又跪在了蒲團之上念念有詞。
「走吧。」霍泰楠又催促了一聲。
楚良嬈不再耽擱,同霍泰楠一併出了寺廟。
就在他們離開之際,那兀自拜佛的『女』人眼裏滾出一顆淚珠來,砸入蒲團之中不見蹤跡。
一路上楚良嬈都安靜十足,並未似以往一般唧唧喳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般離開好似錯過了什麼一樣。
見她這般,霍泰楠也不出言打擾,只是靜靜地相陪。
途中沒有耽擱,轉眼馬車就到了府邸之前。
只見昔日『門』庭若市的正『門』前今日恢復了冷清,楚良嬈走下車來,對霍泰楠說道:「真是難得了這般清閒。」
本想着能偷得浮生半日閒,在竹屋之中煮茶練字,哪想偏偏事與願違。
才坐下身喝杯水的功夫,便有下人來通傳,說是曹夫人帶着長媳來拜訪。
如今丞相還沒倒台,而霍泰楠又不便接待『女』眷,所以楚良嬈自是不能懈怠,吩咐杜媽媽將人請到大廳後,她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出來見客。
一聲通傳後,曹夫人便站起身來,笑盈盈地見禮:「見過郡主。」
跟在她身旁的陳月兒嘟了嘟嘴,但還是跟着見了禮。
楚良嬈坐下身,略晾了她們一會兒,這才溫和地開了口:「無須多禮,坐吧。」
「謝郡主。」曹夫人毫無怨言,直起身來,她給長媳使了一個眼『色』。
陳月兒會意,雖是不情願,還是行了禮,說道:「謝過郡主。」
楚良嬈目光淡淡掃過陳月兒,只見她如今雖是大着肚子,但卻臉型瘦削,眉宇間隱帶着幾分戾氣,全然不似一個孕『婦』該有的神態。
略打量了一眼,楚良嬈便收回了視線。
而陳月兒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起楚良嬈來,只見她穿着一身湖藍『色』繡『花』小襖,雙手『交』握平放在突起的小腹上,面『色』平和,容貌姣好,讓人不禁見之忘俗。
配合清雅的衣着,楚良嬈頭上的裝飾也甚是簡單,只用一直珠釵點綴在烏黑的發間便襯的愈發清秀可人人。
反觀陳月兒,面上胭脂水粉抹了一層又一層,頭上戴着不少珠翠,行走時環佩叮噹,不知手上還戴了多少首飾。
而一旁的曹夫人則低調地多,她梳着圓髻,只用了一隻金釵環加以固定,看上去十足的雍容。
三人各自打量過對方,曹夫人先開了口打破僵局,她笑着說道:「郡主這月份看着也是不輕了,倒是與我這兒媳相差無幾。」說着,她抬眼看向陳月兒,「這可真是巧事一樁。」
被婆婆看了一眼,陳月兒心裏便生出幾分煩躁來,出『門』前曹夫人『交』代的話她還記着,但讓她低頭,她卻是百般不樂意。
陳月兒癟着嘴不說話,曹夫人暗嘆口氣,只得自己開了口:「我這兒媳雖是脾『性』差了點,但心地卻是極好的,之前無意衝撞了郡主,她在心裏一直過意不去,所以特意來拜訪郡主。」
清楚了他們的來意,楚良嬈淡淡一笑道:「事情過去便過去了,何必在意。」
見楚良嬈說的泰然,並不似作偽,曹夫人心裏的石頭放下幾分,眉眼也舒展開來。
就在她打算提正事的時候,一旁的陳月兒卻是開了口了:「郡主,當日在廟裏,孰是孰非,大家各自心裏有數,既然你不願意明說,那我也不會再計較。」
如此說來,倒像是她寬容了楚良嬈的罪過一般。
曹夫人面『色』一變,低喝一聲:「『混』賬,當着郡主的面,你胡說什麼?」說着,她一臉歉意地看向楚良嬈,「都是我把她寵壞了,結果她在娘家的壞習慣也帶出來了,郡主大人大量,還望不要放在心上。」
此時,楚良嬈已然沒了回應的興致,只拿眼看着婆媳二人。
曹夫人更覺尷尬,她早該想清楚,自己兒媳這脾氣哪裏是好相與的,她在府里做的保證又怎麼能信?當下曹夫人便有心讓陳月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