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這時候,曹夫人就該迴避告辭,但她還是腆着臉留了下來。
兩人在這裏碰上,楚良嬈也知道絕非偶然,不過她還是吩咐讓人請熊夫人進來。
少頃,熊夫人便來到了正廳,給楚良嬈行過禮,她看向曹夫人說道:「曹夫人,之前在明陽王府跟夫人都沒說上兩句話,不曾想今兒在這碰上了,可真是巧啊。」
看她這般作勢,曹夫人只覺虛情假意,但還是帶出了笑臉,點頭道:「是啊,可真巧。」
聽了熊夫人的話,楚良嬈眸子微動,看樣子這兩位都去過王府了,想來沒討了好才會找到自己這來。
似乎猜出楚良嬈所想,熊夫人主動說道:「聽聞王妃身體不適,碰巧日前府上得了支紫參,所以特意送了過去。」
熊夫人這般坦誠,愈發顯得曹夫人藏頭藏手,當即跟着說道:「不過看樣子王妃的病用不上紫參。」
對於曹夫人的幸災樂禍,熊夫人全然不在意,她說道:「這紫參甚是養人,本想着孝敬老夫人,但見老夫人『精』神抖擻,氣『色』紅潤,哪裏需要我此般多此一舉。」
聽熊夫人碰壁,曹夫人的『唇』角翹了起來,她說道:「老夫人老當益壯,自是用不着虎猛之『藥』。」
「曹夫人說的甚是。」熊夫人絲毫不生氣,對楚良嬈說道,「老夫人保養有度,實在是令人羨慕,但聽老夫人說,這都是郡主的功勞。想不到郡主年紀不大,卻能懂得養生之道,實在讓人佩服。」
不得不說,這熊夫人同曹夫人就是不同,便是溜須拍馬也能投其所好,恰討人歡心。
即便曹夫人心裏不屑,但卻知道熊夫人這般說話能合了楚良嬈的心意。
果然,楚良嬈面『色』溫和,說道:「都是祖母誇大了,我懂得也不過是皮『毛』。」
見楚良嬈並沒有自稱本郡主,曹夫人便覺出差異來,當下也想挽回顏面:「郡主真是謙虛了,若郡主學的只是皮『毛』,那我們學得可真是微不足道了。」
話音一落,曹夫人便見楚良嬈的面『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之前曹夫人屢次拿陳月兒同楚良嬈相提並論已然讓她不悅了,如今又當着面來反駁她的話,真是讓人生不起半分好感來。
熊夫人把楚良嬈的臉『色』看在眼裏,對曹夫人說道:「曹夫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曹夫人臉漲成了豬肝『色』,她看着楚良嬈解釋道:「郡主,我絕非輕視郡主。」
「罷了。」楚良嬈略一擺手,說道,「曹夫人這大清早的就來拜訪,想必是有急事要說,如今熊夫人也在,多個人也多個辦法,你不妨直言。」
此話聽起來像是替人分憂,可實際上曹夫人聽出來了,楚良嬈分明就是威脅自己,若是她再不識相,只怕方才她說的那些話就會被轉告給曹夫人了。
當即,曹夫人只得訕訕一笑:「並無要事,只是為了兒媳昨日的魯莽忒來賠罪。」
聽出話里深意,熊夫人說道:「曹夫人,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這兒媳嫁過『門』也有些時日了,你好歹也是當婆婆的,這該管教的還是得管教,可不能由着她胡來。」
被明着說教一通,曹夫人更覺難堪,只得匆匆行禮告辭。
路上她忍不住猜疑,為什麼這才半日功夫,楚良嬈便跟變了個人似得?當然她也明白,楚良嬈的態度跟霍泰楠大有關聯,而霍泰楠的態度,也很有可能就是聖上的態度。
當即,她臉『色』一變,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想着回府跟丞相商議。
曹夫人一走,熊夫人也起身來,她一臉歉意地說道:「真是給郡主添麻煩了。」
楚良嬈是明白人,自然明白她是為什麼道歉,無非就是兩家的紛爭牽連到她這個懷着身子的『婦』人,熊夫人過意不去罷了。
同樣是道歉,熊夫人這般便能讓人接受多了,論氣度和談吐,全然能甩曹夫人幾條街。
但是無論熊夫人怎麼知書達理,這般在小輩面前同曹夫人掐起來,多少有點不當,不過如今兩家勢如水火,會變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只是鬧到楚良嬈面前,卻是大大不妥。
寒暄兩句,熊夫人也自覺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