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再怎麼沒眼力也看出來顧氏的心思了,軟磨硬泡一陣,顧氏都顧左右而言他,把拖字訣進行到底。楚良嬈見杜媽媽在顧氏車前賠盡笑臉便猜到了緣故,當下跳下馬車,帶了那名小太監去兩輛裝水和食物的車上東找西翻起來。
兩個人的動靜自然而然引起了楚朝陽的注意,過來一問緣故,他沉聲呵斥道:「女孩子家家的,喝什麼酒?」
「爹爹,女兒只是幫小左子找啦。」楚良嬈一臉無辜,索性把事兒都給了小左子,反正楚朝陽也不會說五皇子手下的人不是。小左子也不是頭次背黑鍋了,但想着楚良嬈已經跟他說了法子,便機敏地說是家鄉退燒的法子需要用到酒。
楚朝陽哪裏猜不出是怎麼回事,但還是神色一緩,說道:「既然有需要,找王妃便是。」說着便看向顧氏的車,見杜媽媽一臉無奈地站在顧氏車旁,當下叫來丁二去親自去找顧氏要了酒來。
小左子按着楚良嬈說的法子一遍遍地用帕子沾了酒給慕孟辰擦身子,當真把燒給退下去了,但為了保險起見,鐘太醫還是坐到了慕孟辰的車上。
耽擱了這麼會兒功夫,楚朝陽心裏的擔心更多,但接下來的行程卻比他預料的要重要的多。眼下隊伍里都是精疲力竭,便是這些精心挑選的戰馬都有些跟不上隊了,此時若真再遇上什麼事,只怕又要放下一些人了。
相對女眷的虛弱,慕孟辰打燒退醒來後便生龍活虎起來,趁着休息的功夫,沒少用他的毒舌殘害近身一米的任何生物,小左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過奇怪的是,慕孟辰和楚良嬈誰都沒有招惹誰,兩個人相安無事從某種程度上給隊伍減少了很多麻煩。
日夜兼程,楚良嬈感覺空氣明顯濕潤了許多,那種迎面撲來的水汽讓她一直繃得緊緊的神經鬆軟下來。迷迷糊糊地睡了幾天,直到杜媽媽歡欣地說要到京都了,她才似被冷水潑面一般清醒過來。
就在這時,一直護送的霍泰南提出了告辭。楚朝陽也不和他講虛禮,只說有需要幫忙的儘管到京都來尋他便是。
聽聞霍泰南要走了,楚良嬈那叫一個後悔。她這幾天都做了什麼啊,除了吃就是睡,連告別的話都沒說一聲,不知道那人該怎麼想她了。雙手托腮,楚良嬈一臉惆悵,自己這形象看來是怎麼都挽回不了了,她還是認命吧。
這一次楚良嬈的消極情緒並未持續太久,當入了京都的範圍,楚良嬈便感到了一派繁華。同平原郡里的死氣沉沉不同,京都里的人全然沒有因為夏日炎炎影響半分熱情。
才進城,便有一隊人馬把慕孟辰接走了。
老夫人撥着手上的佛珠念起了佛經,半晌才感慨地嘆道:「可算回來了。」回想這一路的艱辛,她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看向扒在窗邊的楚良嬈的眼神帶着幾分慈愛。
馬車徑直駛向京都西北角,通過一條悠長靜謐的街巷,終停在了王府門前。
氣派的朱門前聳立着一對石獅,入門後便是一塊高大的太湖石,後面是待客的大廳。下了馬車換了小轎,途中只見曲廊亭榭,假山石疊,巧工似畫,讓楚良嬈應接不暇。也無怪她會這般,想想前世的房價,拒絕潛規則的她也就肖想一下三百平越層而已,如今光是一個花園都讓她大開眼界,更別提是她沒看到的地方。
一路風塵,可算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楚良嬈才下轎便看到了站成三排的下人齊刷刷地向她行禮請安。嘴角不經意地一抽,楚良嬈有幾分傻眼了。這時候杜媽媽便起了作用,有條不紊地吩咐人準備水服侍楚良嬈更衣洗漱。
泡到水溫正好的浴桶中,楚良嬈舒服得都要漂起來了,捧起一捧水潑在面上,她長長地舒了口氣。連日來的風塵疲乏一掃而光,腦袋裏也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原本她覺得平原郡那套宅邸已經很是豪華氣派了,此時可見自己是多麼天真,原來自己老爹在天子腳下還有一套這麼霸氣的宅邸,全然就是鑽石級王老五啊。眼下既已回了京,只怕日後會有更多的考驗,自己少不得要小心仔細一些,省的敗壞了王府的名聲。
回到王府第二日,顧氏便收到了各府的拜帖,之前得了楚朝陽的吩咐,顧氏便一一婉拒了,只說是才回京,府上事務繁多暫抽不出空來,待改日尋了空再擺宴相請。因此,楚良嬈得
037 抵達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