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體會了戴黑帽的感覺,顧氏心裏那叫一個憋屈,每天見到楚良嬈心裏就一個念頭,掐死這小賤人!讓你裝可憐!讓你裝!
任她想破頭都想不明白,一向強勢的楚良嬈如今怎麼當起了小白羊,一副任打任怨的模樣,平日裏對誰都是一臉笑的她,如今對着自己就是要哭不哭的模樣,看着便覺得喪氣。
偏偏跟她作對的楚良嬈就樂意做這副表情氣她,顧氏發作不得,只得把氣撒在了探病的人身上。
沒多時,顧氏『性』情大變的消息便不脛而走,而楚良嬈受委屈的事也被傳了出去。
得知楚良嬈的處境,霍泰楠再度登『門』,要求提前婚期。
眼下嫁妝也備的差不多了,老夫人對此並無意見。而楚朝陽就不樂意了,他肯答應嫁『女』兒已經是破天荒了,如今還要提前幾個月,他怎麼能忍?隨口扯了個藉口,楚朝陽便回絕了。
當着霍泰楠的面,老夫人沒說什麼,但是單獨對着楚朝陽,她又是一番說辭:「難得這孩子有心,肯提前婚期,你怎麼就給推了呢?」
知道母親給自己留面子,楚朝陽語氣自是不會強硬,他溫言軟語地說道:「這吉日說改就改,只怕對阿嬈不好。」
「都是吉日,遲一時早一時有什麼區別?」老夫人皺眉,說道,「別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若是想拖着阿嬈,藉此理由不納妾,那我還寧可你不納了。」
「母親,孩兒沒有那個意思」楚朝陽無力地說道。
老夫人正『色』道:「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眼下顧氏的名聲算是敗壞了,這對阿嬈也是不好的,倒不如讓她嫁出去,自己當家。」
楚朝陽沒有吱聲,只看着手中的茶盅出神。
「雖說這嫁出去的『女』兒便是那潑出去的水,可畢竟是血脈至親,哪有不管的道理?」老夫人勸道,「阿嬈孝順,我這老婆子自是喜歡,你這做父親的就不必說了,到時候阿嬈要回『門』,誰能說半個不是?」
楚朝陽說道:「這回娘家到底說出去不好聽。」
「她不能回,我們還不能去看她不成?」老夫人指點道,「阿嬈這孩子是個有心眼的,若是你不慣着寵着,哪裏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提起楚良嬈現在的狀態,楚朝陽又是一陣沉默,隨即替她開脫道:「阿嬈是真的受了委屈。」看老夫人一眼,他又道,「再說了,母親不是也很寵阿嬈麼?」
「你那是溺愛,豈能跟我比?」老夫人不自然地變了個姿勢,說道,「再說了,隔輩親隔輩親,阿嬈是我的親孫『女』,我便是寵着她,那也是正常的。」
楚朝陽笑着搖頭,說道:「既如此,你怎麼捨得讓阿嬈早早就嫁出去?」
「不是說了,早嫁遲嫁,遲早要嫁。」老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隨即又道,「你若是擔心她吃不好住不好,便給她置辦個宅子,讓他們小兩口住着,這不就了了?」
這事楚朝陽何嘗沒想過,但是以霍泰楠的『性』格,怕是不會接受吧。
想到自己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女』兒要去做一個六品武官的妻子,楚朝陽不禁又後悔了,阿嬈平日裏何曾吃過苦,若是嫁過去受不了可怎麼得了?
老夫人見自己說了半天都是無用功,索『性』也不多說,只說倦了要歇着。
楚朝陽自覺起身告辭,領着丁二回了書房。丁二看出他不開心,便建議去楚良嬈那裏坐坐,不想楚朝陽竟直接拒絕了。
此時的楚朝陽哪裏願見『女』兒,見了只怕會更加不舍,可難道他要留着『女』兒養成老姑婆,讓她被人背後戳脊樑麼?
在書房裏沉思半晌,楚朝陽可算下了決心,打算答應霍泰楠的要求。
而另一頭,楚良嬈也聽聞了霍泰楠上『門』的消息,珍兒歡欣雀躍地說道:「霍公子這麼心急要做新郎官,郡主你可真有福氣。」
埋頭繡手帕的楚良嬈不小心被針扎了一下,嘶的一聲收回了手。
杜媽媽忙拿出帕子包着楚良嬈的指頭,看着珍兒皺了皺眉。
「沒事,平日裏也沒少扎過。」楚良嬈倒是不在意,『抽』出手指說道。
珍兒自知說錯了話,埋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