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到顧氏眉頭就皺起來,終究還是壓下了怒氣道:「兒媳你身子還沒好,起來做什麼,來人,扶王妃回去休息!」
顧氏笑了笑,說道:「母親可是糊塗了,兒媳哪來的病?」又看向自以為有老夫人撐腰就不行禮的盧家母『女』道,「喲?這是哪來的貴人,好大的面子。」
盧夫人面上訕訕的,拉着『女』兒見了禮,心中叫苦不迭。
「剛才本王妃說的話你們可聽進去了,今兒也是巧了,我瞧着這位姐兒甚是親厚,便幫着搭個橋,讓你當老夫人的義『女』如何?」
盧小姐面『色』白了白,說道:「謝王妃好意,只怕小『女』沒有這個福分。」
「這是怎麼了?方才不是說的好好的,怎麼又說沒福分了?你要點了頭,老夫人自然會罩着你。」顧氏微微一笑,走向老夫人,十足賢惠地替她捏起肩來,「母親覺得兒媳說得對麼?」
老夫人沉着臉,抬眼向楚良嬈看去,卻只見楚良嬈低頭不語,渾然一個局外人一般,便只得寄希望於楚朝陽能早早回府,含糊地說道:「這收義『女』的事豈能馬虎?」
「說的也是,這該有的禮可一步都不能落下,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就是不知你們出不出的起了。」說着顧氏掩嘴輕笑,「若是出不起也沒關係,既然你和老夫人攀了親,王爺自然不會對你這個義妹坐視不理的。」
寥寥幾句,句句戳人心口。
楚良嬈端起茶盞遮了『唇』邊的苦笑,暗想:沒想到楚朝陽竟是採用了「關『門』,放王妃」的策略應對老夫人,看樣子顧氏不達成目的,自己那『精』明的老爹是不會現身了。
不明就裏的盧小姐紅着眼圈,聲音帶顫地說道:「還望王妃慎言,小『女』今天來並非為了跟老夫人攀親帶故的。」
盧夫人也對顧氏的咄咄『逼』人十分不滿,但還是賠了笑臉道:「王妃好意小『婦』人心領了,但我家姐兒是個福薄的,倒是受不起這等福分。」
「看樣子,倒是本王妃小心眼了。」顧氏收了給老夫人按摩的手,規矩地貼在小腹前說道,「那你給我說說,今兒來,是為了什麼?」為了避免老夫人『插』嘴,顧氏又端起茶盞遞給老夫人,面上帶着謙遜的笑容。
「小『女』」想到要說的內容,盧小姐羞紅了臉。
盧夫人也一臉尷尬,納妾這種事怎麼好擺到枱面上來說道,只得訕訕道:「小『婦』人只是帶着自家姐兒來拜訪老夫人的。」
顧氏『露』出恍然的神情,隨即對老夫人說道:「母親平時鮮少待客,今兒竟是有了例外,倒是不知你們二人有什麼過人之處,不如說出來給人瞧瞧?」語氣輕快,好似逗戲耍一般。
盧小姐哪裏吃過這等大虧,當下就哭了出來,撲在母親懷裏委屈地『抽』噎。盧夫人又疼又怕,只得強作笑顏道:「叨擾良久,小『婦』人先行告退。」說罷帶着淚流不止的『女』兒匆匆行了禮,便逃之夭夭了。
楚良嬈這才放下茶盞,目光考究地看向顧氏,卻見顧氏似鬆了口氣般瞥了自己一眼。她還當顧氏多長進了,敢情還是怕自己出面攔着,看樣子吃了虧倒是長點記『性』了。
解決了這一樁,顧氏心情很好地凱旋迴了院子,一路上還對盧小姐評頭論足:「瞧那身無二兩『肉』的,眼小無神,看着就敗興。」說了半天,卻是沒人回應她,這才記得林媽媽還在『床』上養傷,今兒跟着自己的是悶葫蘆秋月,便無趣地收了口。
待顧氏走後,老夫人便氣得砸了一個汝窯茶杯,氣得手都在哆嗦:「這還了得!當着婆婆的面這樣給客人難堪!快!快去叫王爺回來,我今兒定要說說這惡『婦』的不是,讓陽兒休了她不可!」
幾個丫鬟又是拍背又是遞水,邱媽媽則努力勸老夫人想開點,一邊說一邊對楚良嬈使眼『色』,希望她能幫着勸勸老夫人。
楚良嬈卻沒在意,她正想着,按理說顧氏應該出不了院子才是,這次這般風風火火地殺出來了,固然有楚朝陽放水的原因,但若是下次她還能夠這般輕易出來,那這禁足有什麼用?再加上,今兒顧氏這戰鬥力明顯和往日不符,提升的不止一點半點,難不成有高人指點?
眼下楚良嬈自顧不暇,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