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奇道:「說什麼呢?老祖宗只是坐了會兒,讓峰哥兒六仔丫丫沒事多去壽寧宮,其他的沒什麼啊。」
顧長亭攤手道:「後院如今怎麼說好呢?老祖宗就沒讓你搬回去?」
辛念笑道:「原來是為這個。老祖宗知道我的為難,怎會讓我回去?我看她還很贊成我在這裏韜光養晦哩,不像某人,我才得了幾天清閒,就抱怨天抱怨地的。」
顧長亭在她臉上輕輕擰了一下,咬牙道:「大姐和佳如又不敢鬧到老祖宗面前去,她可不是樂得看戲呢。哪像某個可憐的男人,一邊是妻子,一邊是親姐,兩下里夾擊,我正經成了風箱裏的老鼠。」
辛念「噗」的一笑,搖頭道:「算了吧,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連先王和太妃都拿捏不住你,親姐和妻子算什麼?我倒相信她們會去你面前訴苦,只是我知道你的性子,才不會給她們什麼好臉色,這會兒倒跑來我面前抱怨。」
顧長亭無話可說,他現在宮裏朝堂的事情就一大堆,的確不耐煩顧雲賢和廖佳如在自己面前賣慘,全都強硬頂了回去。只是兩人仍不消停,還在後院攪風攪雨,當真是煩不勝煩。
「不是抱怨,確實頭疼,不過這卻有一個好處。」顧長亭摟住卸了釵環上床的辛念,看她親自將床帳拉上,一邊問道:「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我發現清涼閣這裏確實不錯,花繁葉茂風景很好,更勝在清幽安謐,這裏的女主人也着實明媚可愛。」
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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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張郎,你能不能想個法子?叫我們在一起長長久久的才好。如今每次和你幽會,我都提心弔膽,不說別人,就是秋菱,一旦被她發現,我們就死定了。」
更深漏靜,萬籟俱寂,秋姨娘的屋裏,只有一片溶溶月光,床帳中卻傳來輕悄悄的私房密語。
「那是你的丫頭,你竟轄制不住她麼?「
「論理倒是轄制的住,只是這樣要緊的事,誰敢冒險?」秋姨娘嘆了口氣,忽聽身旁人笑道:「不難,大不了下次過來,給她用點藥,我把她也收了,你在這院子裏,便能添一個心腹,以後往來傳話都更方便,如何?」
秋姨娘想了想,點頭道:「似乎可行,那丫頭大了,漸知人事,待我明兒用你給的春宮荷包試探她一下,果然她春心動了,就便宜給你。只是有一條,我對你這樣好,將來可不許你辜負我們主僕兩個。」
「這是自然。」男人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要個長久之計嗎?不難,我今兒實話告訴你,端王府的運氣走到頭了,顧長亭同太子離心離德,太子早就看他不順眼,針對他的計劃也在一步一步實施,等到成功那一天,便是端親王府煙消雲散之日」
說完半天聽不到身畔聲音,扭頭一看,秋姨娘瞪大雙眼,身子抖如篩糠,他忙一把摟住了,嘻嘻笑道:「怕什麼?不是有我嗎?將來王府倒了,你一雙兒女好歹是皇家血脈,也不至於就被殺了,最多把你賣去教坊司,但你是有功之人,我只消和太子說一下,便能將你救出火坑,我們便可以長久在一起了,豈不好?」
「太子太子真要對端親王府動手?為什麼?王爺不是他至親的堂弟和姑表弟嗎?」
「王爺和太子就不是一路人。從前太子身邊沒什麼可用的人才,即便生氣也只能忍耐,直到幾年前,譚鋒悄悄回來,為太子暗中出謀劃策,太子自然就用不着王爺了,且這些年王爺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在絆着太子的手腳,他早就看王爺礙眼了。」
秋姨娘沉默,好半晌才幽幽道:「所以太子開始收買王府中的人,你就是那時被他們收買了嗎?」
男人聳聳
肩:「人往高處走。我在王府,一輩子就只是個護衛,可若是追隨了太子,將來論功行賞,我怎麼着也能做個副指揮使,豈非一步登天?也別怪我不忠不義,王爺對太子,也沒見忠心啊。我自然沒道理明知他結局堪憂,還要吊死在王府這棵樹上。」
秋姨娘擦了擦眼淚,喃喃道:「我我當真是上了賊船。罷了,誰讓王爺不理我,這也怨不得我背叛,哪個女人不想有個可心的人疼愛?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張郎,我如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