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面色青紅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恨恨道:「我早就說,古姨娘那個***頭生反骨,哼!這會兒投了辛姨娘,為了表功,她什麼干不出來?湖裏長苔蘚的石頭?說不定就是她放進去的。」
鳳姨娘和秋姨娘不敢說話,都知道古姨娘不會這樣做,太容易被人拆穿,到時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廖氏也明白自己這說法不成立,見秋鳳二人眼神閃爍,只怕是仍疑心自己,不由氣不打一處來,拍了拍小桌沉聲道:「你們倒是說話啊,這會兒怎麼都成了啞巴?」
鳳姨娘小聲道:「我們自然是相信奶奶的,但辛姨娘會不會信您?那就兩說了。「
廖氏被這句話氣得七竅冒煙,向來只有她扣鍋陷害別人,何曾想過自己也會有跳進黃河洗不清的一天,因咬牙道:「好啊,她不信她就來查,我許她在我院子裏挖地三尺,只是有一條,若查不出來,到那時我要好好和她理論理論,不給我出這口氣,我讓他們娘仨在府里沒有立錐之地。」
秋姨娘見她動怒,連忙道:「奶奶彆氣,鳳姐姐也是擔心,那辛姨娘最是陰險狠辣的。其實誰不知道?奶奶豈是那樣人?怕只怕她不肯罷休,借這件事硬要賴到您頭上。咱們若不早些防備,到時措手不及,豈不就着了她的道兒?」
廖氏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恨恨道:「她想得美,這府里是血口噴人的地方嗎?要害我,她得拿出證據,拿不出證據,我和她沒完。」
「說是這樣說,但三人成虎啊,奶奶不可不防。」
鳳姨娘許是擔憂過甚,竟沒看出廖氏頭上已經快冒煙了,還在火上澆油。
秋姨娘忙看她一眼,輕聲道:「好了,你也不用杞人憂天。奶奶可是府里真正的女主人,能被她一個小小姨娘空口白牙的給陷害了?何況還有太妃呢。「
「也對,倒是我瞎操心了。」
鳳姨娘忙改口,接着兩人挑廖氏喜歡聽的話題又聊了會兒,便起身告辭。
她們離去後,廖氏漸漸冷靜下來,因在榻上思索一會兒,便吩咐桂枝道:「派個機靈的小丫頭,遠遠盯着清涼院那裏的動靜。另外,你去庫房撿兩樣補品,替我送到清涼院,順便問問情況。就說我身上不舒服,不能親自過去。哼!那兩個小崽子死了最好,什麼麻煩都是從他們身上起的。」
「是。」
桂枝答應着退下,這裏廖氏不免又開始琢磨起來,想着這府里會有誰恨辛念如眼中釘,要除之後快的。想來想去,除了姑母和自己,好像也沒別人了。
可自己還沒來得及動手呢,那到底是誰動的手?總不能是姑母吧?雖然前幾天,錢嬤嬤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就是兩個禍根,即便死了姑母也不會心疼,但到底是她孫子孫女兒,似乎下不去這個狠手。
但若不是姑母,便只有鳳姨娘秋姨娘,她們也有兒女,嫉妒辛姨娘兒女受寵,倒是人之常情,可想來也不該有這個膽子,何況花園裏的人,她們沒那個能耐調動。
想來想去,廖氏赫然發現: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這黑鍋似乎都妥妥扣自己頭上了。
最邪門的是:這到底是誰幹的呢?難道真是姑母?她真能下得去這樣狠手?
廖氏只想得頭都大了,甩甩腦袋抬頭一看,見桂枝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因皺眉道:「怎麼悄沒聲的站在那裏?嚇我一跳。清涼院裏的情況如何?」
桂枝小聲道:「說是六少爺和四姑娘都熱起來了。辛姨娘倒還罷了,和我說了兩句話,就是她身後杏花春雨看我的眼神忒嚇人,仿佛要吃我似的。奶奶,我看她們是認定咱們了,還是該早做防範。」
廖氏這個憋屈啊,沒好氣道:「還能怎麼防範?王爺這會兒不在
府里,我看她找誰告狀去?哪怕告到老祖宗面前,我也不怕,又不是我下的手。讓她查,儘管查。」
說完起身,煩躁道:「行了,什麼都不用說,我去姑母那裏,和她商量一下。」
桂枝忙小聲提醒道:「奶奶,您忘了?您這會兒身上不舒服呢,還是等明兒再過去吧。」
廖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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