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搖搖頭:「你太小瞧太妃了。果然害怕,她這會兒就該臥床不起,可我看她精神還好。唉!咱們這位太妃,可不是個尋常女人呢。」
「是啊,哪個尋常女人會害兒媳婦。」荔枝輕聲念了一句,接着又勉強笑道:「姨娘,夜深了,睡吧。」
「嗯,你也去睡。管它今夜風急雨驟,明日終會雨過天晴。」
辛念理順了長發,鑽進被窩,荔枝過來幫她拉好床帳,也轉身去外屋榻上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辛念剛梳洗完畢,顧長亭便過來了。
「怎麼這麼早?今日不用上朝嗎?」
辛念起身,見顧玉峰和六仔丫丫也都過來了,便對荔枝道:「去看看廚房的人來了沒有,來了就擺飯吧。」
荔枝答應着出去,這裏顧長亭便抱起丫丫親了一口,方對辛念道:「今日免朝,不過我上午還要進宮。」
說完又問顧玉峰和六仔:「上學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筆墨紙硯書籍,這些萬萬不能遺漏,族學裏的章先生是位大儒,雖然性情溫和,但若在這些事上犯錯,他是不會留情面的。」
「回稟父王,都準備好了。」
顧玉峰和六仔齊聲答應。顧長亭點了點頭,忽見懷中丫丫撅着小嘴問道:「爹爹,為什麼哥哥們就可以上學?為什麼他們不肯帶我?我也要上學。」
「丫丫果然要上學?上學是要讀書識字,可沒有你繡花練武那麼好玩,你不覺着這些枯燥麼?」
「不會啊,我聽三哥給哥哥講三字經,很有趣啊,而且我很喜歡畫畫,等我畫得像三哥一樣好,我就可以給自己和娘親還有金針姑姑畫花樣子了。」
顧長亭和辛念相視而笑,不等說話,就聽顧玉峰道:「四妹妹放心,等我和六弟下了學,就來教你讀書畫畫。」
「你們專心自己的功課就好。」顧長亭在兩人頭上輕輕彈了下,接着沉吟道:「也罷,既然我的寶貝閨女要學習,爹爹就為你請一位西席先生,專門教你。」
「這怎麼行?」辛念連忙阻止:「府里幾位姑娘都沒有這個待遇,忽然為丫丫破例,叫人怎麼說。」
「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兒恃寵而驕的樣子?」顧長亭將丫丫放到地上,讓顧玉峰帶着兄妹兩個去飯廳等候,他這裏見屋內沒人,便來到辛念面前,摟住她在臉上偷親了一下。
辛念忙推開他,瞪他一眼,悄聲道:「我本就不是恃寵而驕的人,都是下人們亂嚼舌頭。」
顧長亭捋着她頸間瓔珞,悄聲笑道:「既然都擔了名聲,何妨就做點恃寵而驕的事呢,不然不是白擔了名兒?」
辛念冷笑道:「我可不敢,今兒王爺這舉動要是被人看見,下一步只怕就要傳我寵妾滅妻了。何苦來?太妃和奶奶為什麼看我不順眼,你心裏沒數嗎?」
顧長亭挑挑眉,有心要替母親辯白幾句,卻發現辯無可辯,不然可真是把辛念當傻子糊弄了。
「母親和表妹那邊你多擔待些,她們就算對你頗有微詞,也奈何不了你,畢竟我才是一家之主,我對你的情意,還需要多說嗎?前些日子,那樣隱秘的話,若非是你,我萬萬不會鬆口的。」
「姚姐姐面前也不會?」
顧長亭注目看着辛念,忽地好笑道:「念念,你這動不動就提你那姚姐姐,可是因為吃醋?」
「放屁!」辛念翻個白眼:「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你是隨口一說,卻也太看輕了我。莫說我和姚雨桐經年未見,根本不會輕信於她,便是這會兒她在這府里,人心隔肚皮,我難道就會把這樣大事透露給她聽?我是那樣見色忘義的人嗎?」
「那怎麼透露給我」
「你自然不同。喜歡一個人未必會信她,但你和我從小到大的交情,我是知道你可信可託付,才會同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況我對她咳咳,或許有點喜歡,但是對你,卻是又喜歡又信任。」
「王爺的嘴真像抹了蜜一樣。」
辛念一笑,也就適可而止轉了話題:「對了,昨晚又是雷又是雨的,你守到那個鬼了嗎?」
「還說呢,我傻等了半天,等到半夜,忽然想起,這樣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