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亭笑道:「聽你說的容易,若能做到這三點,別說廚房,哪裏都能管得了。你看天下這麼多官兒,也沒幾個能做到。」
辛念笑道:「你可不要小瞧女人,我看那個杜三娘就很不錯,明兒我把題目一出,就這三點,或許每一樣都有能勝過她的,但綜合起來,說不定她就是最高分。」
顧長亭聽她這樣說,顯然心中早有了計較,於是點頭道:「你好好做,佳如性情浮躁,將來說不得還要你幫襯」
不等說完,就聽外面有人高聲道:「爺,王妃娘娘請您過去。」
「好,知道了。」顧長亭站起身,對辛念道:「娘親找我,不知又有什麼事,我去了。」
「好。」
辛念送他到門口,看着他背影遠去,忽聽身後杏花輕聲問道:「姨娘怎麼忽然問起太子的事?難不成爺和太子」
不等說完,被辛念嚴厲看了一眼,登時不敢再說。只聽她沉聲道:「以後這話不許提半個字,我剛剛也只是忘情了,原本這事就不與後宅相干。」
「是。奴婢知道了。」
杏花連忙答應。這裏辛念坐回榻上,看着那玉佩,卻是忍不住心潮起伏。
廖王妃和皇后乃是姐妹,顧長亭與太子不但是堂兄弟,還是至親的姨表兄弟,這樣關係,除了一母同胞,連異父或異母兄弟也未必能比得上,但這兩兄弟之間,卻不像眾人以為的那樣親厚。
顧長亭有多聰明智慧善經營,辛念是相當清楚的。可以說,若他要幫太子,太子的地位便無可撼動;可萬一他生了反骨,要背棄太子,這麼說吧,哪怕他想幫的是一位無人問津的皇子,那這位皇子也立刻就有了和太子掰一掰手腕的本錢。
是的,端王世子顧長亭的地位,就是這樣舉足輕重。
辛念無意識地彈着手指:譚鋒回來應該是三年後,那時顧長亭和太子即便沒有反目成仇,也必定嫌隙不小,以至於譚鋒敢勾結自己謀害顧長亭。如果是這樣,廖王妃和廖氏現在雖是如日中天,看似不可撼動,但只要應對得當,忍到端親王府與太子決裂,那自己和秦氏的機會就來了。
一念及此,精神不由振奮起來。
如果可能,辛念並不想讓顧長亭的後院不寧。但以廖王妃和廖氏的性情,隨着孩子們一天天長大,兩派到最後,只怕會不死不休。她和秦氏完全處於落後挨打地位,想要保大家平安,就要翻身做主,而這個機會要在三年後,才會漸漸顯露出來。
三年時間不算短,但最起碼,還有機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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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這一次廚房考核,你各方面都是最出眾的,這實在有些出乎我意料,我看廚房中的人,大多數也服氣你,不過這樣情況下,仍有一點美中不足,你知道是什麼嗎?」
「奴婢知道。奴婢這三天,一邊顧着廚房,一邊想着姨娘的考核,當真是刻苦努力用功。如今終於大顯身手,未免得意忘形,着實嘚瑟了些,有些東西,奴婢應該藏拙的。雖然這會子大多數人服氣我,可也難免有些人在心裏嫉恨嘀咕,認為我太過張揚。」
辛念聽她第一句話,心還有些沉;聽到第二句,便會心一笑了;聽到最後,已認定這杜三娘是和自己一個路子的,性情着實對她胃口。
當下便點頭莞爾笑道:「原來你也知道。既如此,我便沒什麼可擔心了。只是有一條,還要白囑咐你,廚房是我從奶奶手裏生挖出來的,之後又把她的人給踢了,這會兒她心裏不知怎麼恨我。府里上上下下,大概多少人瞪着眼珠子,打算挑毛病,你務必要儘量周全一些,別落下大把柄,現在她們眼裏。剩下些許小毛病,我也不會任憑她們雞蛋裏挑骨頭,這個你放心。」
「是。有姨娘這句話,奴婢再無可慮。至於我做得怎麼樣,現在說都是空口無憑,姨娘只看我怎麼做吧。」
「好。」
辛念點頭,又問一旁杏花道:「賬目都對清楚了?各色物資都準備得充足嗎?」
「是。回姨娘的話,都清楚了,各項物資也都準備的十分充足。」
「你聽見了,往後再出紕漏,我可只能拿你是問了。」
辛念含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