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臣的雙眸倏地炙熱起來,連喉頭都滾動着一股滾燙的情緒。
扶軟沒等到答案,只能默默地為他塗抹被燙傷的部位。
和他一樣,她動作輕柔又仔細,神情也很專注。
背上可能是因為隔着外套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茶水溫度不高,沒任何影響。
扶軟確定每個被燙到的地方都抹上了燙傷膏,這才收起手裏的藥叮囑陸硯臣,「這兩天不能淋浴泡浴,只能擦拭,記得避開燙傷部位。」
「扶軟。」陸硯臣突兀的叫了一聲她的全名。
扶軟淺淺應聲,「嗯?」
「你剛說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是不是應該坦誠相待?」
扶軟無聲的看向他,等他問接下來的話。
陸硯臣雙眼幽深的看着她,「一直想問你,為什麼會嫁給我?」
這個問題有不少人問過扶軟,她的回答不外乎那一句,那可是陸家。
一個陸字,貫穿了整個雲州城近二十年的發展,是多少人高攀不上的豪門。
雖然陸硯臣這人混蛋了點兒,可嫁給他就能成為陸家四少奶奶,在潑天富貴加成下,他的那點混賬根本不值一提了。
若不是侯成浩野心太大,這樁婚事也輪不到她頭上。
可此刻面對陸硯臣的詢問,扶軟忽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是我?」陸硯臣真誠發問,聲音低沉如金石墜地,就想要一個答案。
扶軟避開了他的視線,把手中的燙傷膏放回了醫藥箱裏後,才不緊不慢開口,「你我都沒得選擇,不是嗎?」
只一句話,就把陸硯臣打回了原形。
他心裏有氣,賭氣的說了一句,「我去洗澡。」
「別淋浴。」
他甩上門,徑直的打開了花灑。
在準備淋浴的那一刻想到她認真給自己上藥的樣子,又默默地關上了水閥。
陸硯臣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那種被人狠狠拿捏的感覺讓他心裏前所未有的悶。
扶軟收起藥箱,看了看天色,又出門了。
她徑直去了雁園,去的時候撞見了周管家,還跟她打了個招呼,讓她幫自己煮碗糖水,一會兒從雁園回來後喝。
周管家挺好奇的問她,「都這麼晚了,四少奶奶去雁園做什麼?」
「去給檸檬柚澆水,爺爺托我幫着照顧的。」
周管家挺驚愕的,等扶軟一走,第一時間找到了孫雪薇,跟她報備此事。
「你是說,老爺子委託扶軟在照料那顆檸檬柚?」孫雪薇也挺意外的。
「她是這麼說的。」
孫雪薇眸色轉了轉,還是決定去親自去查看真偽。
那顆檸檬柚在老爺子心裏的地位有多高,孫雪薇十分清楚。
果樹平日裏都是交由老明爺孫倆在照料,從不假手他人。
扶軟才嫁到陸家半月,老爺子就能委託她照顧這顆果樹,讓她不得不緊張。
雁園裏,扶軟正在給檸檬柚施肥,馬上就入冬了,氣溫一低,加上雨水繁多,光照不夠很容易營養流失,所以得追冬肥。
她程序化的做完一切,這才慢慢往回走。
剛回到錦苑,外面又下起雨來。
大廳里,孫雪薇和陸州臣都在,兩人正在喝茶,見她進來,雙雙看向了她。
扶軟客氣的點了點頭,「媽,二哥。」
孫雪薇看了看外面問她,「外面下雨了?」
「嗯。」
「都這麼晚了你還去雁園啊?」孫雪薇剛剛已經去確認過了,但她還是假裝不知道故意問扶軟。
扶軟到也坦誠,「嗯,爺爺托我照顧柚子樹,我每天早晚都得去看看的。」
「你到是挺有責任感的,難怪爺爺喜歡你。」陸州臣玩味的開口,落在扶軟身上的視線有些邪肆。
扶軟很不喜歡他這眼神,就沖孫雪薇頷了頷首說,「媽,我先回房了。」
「嗯。」孫雪薇淡淡收回視線。
扶軟上樓開門關門,聲音比平日裏要響一些,可人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