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俗話說信物換手,一諾無悔,君子誠實守信,乃安身立命之本,你這可是有些不厚道啊。」
「江兄,我並沒有反悔,我們韓家也絕不會做那樣的事兒,你這樣說話豈非太冤枉我。」
大乾朝,文淵侯府內,此時正坐着兩名中年人,年長的一個留着三縷黑須,四方大臉,武將打扮,滿臉怒氣。
而稍微年輕的那人卻是面白無須,滿臉苦澀,一個勁兒的替自己辯白,仿佛受了什麼冤屈似的。
此人正是當代的文淵侯韓金寶,而坐在他身邊的則是他的正房妻子王桂香,以及站在他身後的三個兒子。
韓春今天穿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出現在這裏,心裏一個勁兒的在犯嘀咕。
他是一名穿越者,今年18歲的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裏面他可說是受盡了白眼。
因為他是庶出,家中排行老七,從小喪母,聽說老娘生的奇醜無比,臉上還有一塊大黑斑,是家中最低等的粗使丫頭,某一天老爺喝多了酒,出了點不可描述的事兒,事後後悔的要命,直到死也沒有給個名分。
因此每次韓金寶看到韓春就滿肚子氣,就仿佛他不是韓金寶的兒子,而是他身上剜下來的一顆毒瘤。
從小到大,他從未得到過半點親情父愛,該有的待遇也是一樣兒也沒有,這位七公子一直都被府里當成下人來使喚,劈柴燒火,養馬護院,穿的是粗繒大布,吃的是粟米鹹菜,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還上了台面了。
可無論如何他現在也是再生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是明白的,因此自打踏入大廳之後,就已經加倍小心了。
果然,這個時候大夫人王桂香對那四方大臉的武將說話了。
王桂香陪着笑臉:「哎呀,衛國公,您這可是誤會我家姥爺的意思了,我們家老七,那可是我們所有孩子裏面最優秀的一個,也是我們最看重的,不但長的玉樹臨風,而且知書達理,文武雙全不信讓他給你翻幾個跟斗看看。」
「翻跟斗我說韓夫人,我說您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呀,會翻跟斗就叫文武雙全,那要按照您這麼說,我乾脆找個猴子當女婿不就完了嘛?我說你們家也太過分了吧,瞧不起我們衛國公府是嗎?」這話氣的衛國公頓時把牛眼睛瞪了起來了。
「這老婆子,你別瞎說話,那個其實我們老七,他,他的文采也非常好,他,他認識字」韓金寶理屈詞窮,腦袋差點鑽進了褲襠里,眼珠子也滴溜溜亂轉,根本不敢跟衛國公對視。
王桂香滿臉通紅,攤開雙手抖落了半天,似乎還想找藉口強辯,但似乎已經有些沒什麼話好說了。
人嘛,做了虧心事兒,一定會心虛的。
而韓春則是心裏一動,暗想,這裏怎麼還有我的事兒,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的事情不簡單啊。
「你們」衛國公江風卻氣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看你們就是狗眼看人低,打量着我們家慕翎得了肺癆,你們就想悔婚是不是,我告訴你,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的事兒。」
「那親事,那可是當年我們的爹指腹為婚定下的,說定的就是你們家老五,是嫡子,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七公子,你們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們信不信,明天我就到聖上面前參你們家一本,讓滿朝文武來評評理。」
「哎,別別別,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見江風揮舞着手臂,一副怒火沖霄的樣子,韓金寶是真的有些害怕了,連忙尬笑起來:「其實老七,老七一直是家裏最受寵的孩子,你看他穿的衣服,全都是江都精繡他雖然是庶出,但在家裏的地位可是很高的,不會委屈你家女公子的。」
「而且這孩子還會作詩兒,我們也是本着為兩個孩子認真負責的態度,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老五,老五他不成器呀,太不成器了。」
「老五,你,說話呀——」這時候大夫人王桂香忽然拉扯了一下他的小兒子。
江風瞥了一眼老五韓道凡,越發感覺他一表人才,丰神俊朗,妥妥的世家公子芝蘭玉樹,與自家女兒簡直就是一雙璧人,這才是他心裏的乘龍快婿,而且這本就是自小訂下的,如今女兒又得了肺癆,眼看時日無多,他就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