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仿佛身處沼澤,不斷的下墜。
眼眶酸脹的厲害,她垂下眼睫,不想被他發現漫上來的淚漬。
指尖緊掐着掌心,疼到程希快要受不了,她才勉強壓下翻湧的情緒,「知道了。」
謝宴禮換好衣服,瞥了眼地上亂糟糟的東西,拿過佛珠邊帶邊囑咐:「你昨晚不該私自取套,記得服藥,母憑子貴在我這兒行不通。」
這話如同冬日最凜冽的寒風,刀子般割開她心口僅有的溫存,扎的肺腑刺痛。
她承認昨夜過於動情,才生出那樣的想法。
看來終究是妄想。
程希盯着手腕上男人昨晚掐出的紅印,有些出神,那些翻雲覆雨如灰燼般消散殆盡,「知道了,我只是一時上頭。」
簡短的一句話,卻用盡了她的氣力。
男人走到玄關邊換鞋,舉手投足都帶着無人匹敵的矜貴與慵然。
程希盯了他許久,直到謝宴禮轉身開門準備離開時,她張了張嘴,聲音摻雜着一絲啞意,「如果我想見你,怎麼辦?」
男人步子頓了下,卻不曾回頭,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壓抑,「不必私自找我,該見你的時候,我會通知你。」
高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程希眼底,方才隱忍的情緒一瞬間潰不成軍。
心口酸脹苦楚的過分。
外面傳來敲門聲,程希用力擦掉滾下來的淚,過去開門。
是謝宴禮的助理。
「什麼事?」
程希嗓子沙啞,說出的話帶着隱約的哭腔。
何助理面無表情的轉達着謝宴禮的意思:「請程小姐跟我去躺醫院。」
她一時不解。
何助理以為她不願意,一板一眼道:「謝總吩咐下來的,讓我親自帶程小姐去醫院檢查身體,還請程小姐不要為難我。」
話到這兒,程希還有什麼不理解的。
謝宴禮這是怕她繼續自作主張,不肯服避孕藥。
他這是要斬斷一切可能釀成大禍的苗頭。
程希喉間跟吞了刀子似的,呼吸有些困難,「知道了,我換個衣服就去。」
陪了他三年,卻對她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程希忽然覺得很可笑。
程希從醫院出來,身下便一直不舒服,連走路都在隱隱作痛。
但樂團晚上還有個樂器演奏排練,她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去休息。
找了個醫院附近的餐廳,程希準備將就一餐。
靠在椅子上打算淺眠片刻時,醫院打來了電話,她一瞬驚醒。
「程小姐,您奶奶這邊住院費該繳了。」
程希皺眉,「我不是上周才繳納了好幾萬嗎?」
還是何助理陪着她一起去的。
「是這樣的程小姐,昨天您母親過來將賬戶里預存的費用全部取走了,說是您的意思,我們也不敢攔。」
程希雖沒被謝宴禮公開,但跟了他以後,在醫院裏每回來都是被主任級別甚至於院長親自接待的。
這些醫護人員只當是程希背景深厚,自然不敢對她母親進行阻攔。
程希握緊掌心,神經不斷的被挑動。
想起賭鬼母親曾經做的那些可惡至極的事,她半分也忍不了,直接將電話打給了母親。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第2章 奶奶的救命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