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頓餓不死,他們不行。田裏討生活的,靠莊稼吃飯。我慢一分鐘,他們的問題可能更嚴重一點,收入會少幾十上百塊,日子又難過一點。
還是早解決得好。」
沒人規定,她一定要做這些事。
這些事,就算她不去做,不去解決,也不會有人怪她。
江寒突然很想擁抱盛夏至。
他喉嚨有些澀,不自覺舔了下嘴唇。他啞聲問:「可是,總有問題的。你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能做多少做多少唄,我也沒打算都解決。」盛夏至渾不在意,「再說了,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解決。」
江寒看了她許久,認真說:「盛夏至,你好像英雄啊。」
盛夏至似乎不喜歡這種說法。她摸摸自己的臉,有些冷漠地說:「是嗎,別人也這樣說。」
江寒不懂她為什麼生氣。才想問她原因,院子裏傳來一聲輕響。
江寒立即站起來,擋在盛夏至身前,壓低聲音問:「是不是進賊了。」
「小村常住人口都是老人家,最年輕的就是咱們倆。」盛夏至嘆氣,「是錢多來。這小胖子會開馬廄的門,每晚都騎趙寶莉全村里巡邏。」
江寒看向窗外,銀白的月光下,肥嘟嘟的小馬腦袋上,窩着只肥嘟嘟的胖貓。
江寒想起來了,他之前撞見過它們越獄。他問:「沒關係嗎,我去把它們逮回來?」
「不用,讓它們玩吧。」盛夏至說:「錢多來是本地幫派的老大,你在咱們全鎮報它名字都有用。」
想想女僕裝馬東錫平日懶洋洋的樣子,連曬太陽都要盛夏至幫忙換到另一面,江寒不肯相信:「你開玩笑吧。」
盛夏至認真說:「你不知道,『錢多來』這名字是世襲的。現在這位,是第五代『錢多來』。」
她給他看手機里的照片。有幾張照片是從相冊里拍的,還有幾張像素很低,明顯是別的手機轉存過來的。
江寒看着顏色各異的五隻貓,有橘有白還有黑,只有現任『錢多來』是狸花。他不滿:「我很久沒提醒你,所以你忘了對吧。我只是失憶了,不是傻子。」
「我騙傻子也不用這麼低級的謊話。」盛夏至說:「它們都是流浪貓。」
她指着那隻異瞳白貓:「這隻貓是第一位『錢多來』,我爸爸收養的。在它回喵星前,帶回來這隻黑色的。然後黑色去世前,又帶回來阿橘。就這樣一隻接一隻的,它們都找了接替自己的貓。
小時候,貓貓死了,我很難過,我爸爸告訴我,貓有九條命的,這其實是它們的轉世。
真是傻透了,哪有沒死就轉世,我竟然信了很久。」
江寒真想給自己個耳刮子,怎麼又提起盛夏至去世的爸爸。
他趕緊打岔:「搞不好,是它們的私生子。」
「也許吧。不過現任錢多來肯定不會有私生子的,因為它是公公。」
盛夏至比了個『劃刀』的動作,「小滿親自動的手。錢多來現在還記恨小滿,見面就報復她。」
她心情似乎好了一點,江寒又換了個話題:「劉女士說和我說,你不許方立冬碰你的馬。」
「因為方立冬瞧不起趙寶莉。」盛夏至說:「你知道的,趙寶莉是學校養的蒙古馬和賽馬的混血。
它還是我接生的呢。
它媽媽生她時難產,我們等了14個小時,它才生出來。它當時很不好,大家都說它活不久的。我,我想要一匹小馬,所以把帶她回來養。」
說到這裏,盛夏至情緒又低落起來。江寒猜測,大約又和她爸爸有關。他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換到方立冬身上:「方立冬幫你了?」
「怎麼可能。」盛夏至罵道:
「方立冬嫌它血統不純,是匹雜種馬,不能拿出去炫耀。還說它註定活不久,讓我別浪費時間。
真是搞笑,我養趙寶莉是因為它可愛,又不是為了虛榮心。它只要做一匹快樂的小馬就好。
方立冬這人,做事目的性很強,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像那個眼前吊着胡蘿蔔的驢,不管那根胡蘿蔔新不新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