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朴過撇嘴:「剁肉而已,說那麼高大上作甚,村口屠夫天天殺豬,我還管他叫豬頭解剖呢。」
江川冷笑:「一個碼字工,我是不指望你能理解這些。」
李拜天看着兩人鬥嘴,心裏琢磨着此行有幾分勝算。
這次旭日城之行或許得去探查一下夜間唱戲聲的秘密,還得去一趟二神山,之前答應瘋女人要給她一鍋紅棗枸杞。
這次的官道很平靜,沒有看到妖獸蹤跡,沿途路上行人也明顯增多。
從路人口中得知這些日子浩氣城城主下令清掃官道上的妖獸,保障基本民生。
和旭日城比起來,還是浩氣城的日子好過,只要城主在位一天,城中百姓便不需要擔憂安全問題。
機關獸一路抵達旭日城外密林之中。
三人換作步行,向城池方向探頭探腦。
獸潮貌似結束,城外不見一頭妖獸,也有少量行人在城門口出入。
「按計劃行事,咱倆先進去,梅兄過兩個時辰再進去。」
李拜天囑咐一聲,和江川二人大搖大擺走向城門口。
城門守衛盤查森嚴,他們剛剛結束與妖獸之間的戰鬥,現在不敢有一次懈怠,仍保留機警。
守衛:「姓名,年齡,從哪來的?」
李拜天這次選擇報真名:「李拜天,二十歲,從正一書院而來。」
江川:「江川,二十六歲,從浩氣城而來。」
聽到正一書院幾個字,守衛們面色微微一變,正一書院威名赫赫,哪怕只是一個雜役小廝也需謹慎對待。
守衛小心翼翼道:「敢問兩位道友前來,所為何事?」
李拜天拍了拍手中木盒:「奉渣姐的命令,將這個木盒送至夏家。」
渣姐!
守衛們對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居然是女魔頭的手下!
「還請兩位稍等,我這就去通秉城主。」
守衛道了一聲歉,飛也似的往城樓上跑去。
另一名守衛殷勤的搬來兩把椅子,請李拜天和江川現在城門口坐下歇息。
一套流程下來客客氣氣,李拜天倒也不好拒絕,就這麼坐在城門口等待。
往來行人低着頭,不敢與李拜天對視,在他們看來,這肯定是位大人物,偷瞄幾眼記住樣貌便收回目光。
江川道:「不知道夏九泉看到咱們,會是怎樣的表情,話說你這小木盒內裝的什麼?」
李拜天看了看手中木盒,剛欲開口,腦袋突然有些發暈,眼前發黑,渾身氣血都在上涌,直竄後腦。
他的面色有一瞬間浮現痛苦。
但很快這些感覺如潮水般褪去,身體又恢復如常。
再看木盒,已不是木盒,而是一顆鬣狗頭,面目猙獰,泛紅的雙眸正死死盯着他。
江川皺眉:「你怎麼了,又看到了什麼?」
李拜天搖搖頭:「沒事,剛剛眼前有點發黑,腦子暈乎乎的。」
江川立刻診斷:「你低血糖了,我這有塊方糖,你含在嘴裏,可以緩解症狀。」
李拜天照做,方糖入口,一股清涼薄荷氣息在口腔內綻放,沁人心脾。
他微閉雙眸,眉宇舒緩,露出享受之色。
甜絲絲,涼絲絲~
長舒一口氣,他低頭再次看向懷中木盒,依舊是一顆血淋淋的鬣狗頭在盯着他。
這次連重影都沒了,完完全全就是一顆狗頭被他抱在懷中。
雙手摩挲狗頭,完全沒有木盒的觸感,真真切切的就是一顆獸首。
連觸感都變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上一次來旭日城,大多時候只能在物品上看到一層模糊的輪廓重影,這次竟直接把一件物品看成另一件物品。
如果一直是這個狀態,他會出現很強的認知障礙,無法正確識別所見所聞。
他抬起頭,看向城門口往來百姓,人還是人,只是在他眼中,每個人的身軀都有一部分變異,有的人長着牛角,有的人長着馬蹄。
身邊的江川倒是依舊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