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我丟雷老母。」
白面具：「有啥好看的，這人明顯被控制了，這雙腳就是罪魁禍首！」
李拜天無語，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好嗎，還需要你特意來一句廢話。
那雙玉足突然動了，它邁步，侍衛的腳也跟着邁步，操控着侍衛向他走來。
落地無聲，詭異的讓人頭皮發麻。
「馬德，裝神弄鬼！」
「看我抄你老底。」
李拜天舉起鍋鏟朝着那雙腳揮去，恐怖力量席捲，一瞬間便將女人雙腳砍下。
侍衛如同被抽空的力氣，身體栽倒在地，抽搐幾下，不省人事。
繡花鞋連帶着玉足落入李拜天手中，那雙腳不安分，在掙扎，似乎想控制他的身體。
但在李拜天千錘百鍊過的肉身面前翻不起風浪。
白面具放出心火，但白色火焰剛出現就被吸進繡花鞋內消失不見。
白面具：「這鬼東西能吞白爺火焰，把它鞋子脫了，看看裏面有啥！」
李拜天將女人腳從繡花鞋裏拔了出來，繡花鞋很正常，但美人足底居然長着一張嘴，拔出來的瞬間狠狠咬在李拜天的虎口。
「還想吸我的力量。」
李拜天眉頭微皺，不僅不掙脫，反而將手塞進那張嘴中，雙手猛然發力，青筋如虬龍般根根暴起，活生生將那雙腳撕成兩半。
「啊啊啊！」
那張嘴發出女人的尖叫，在痛苦嘶吼。
心火一卷，將其燒成灰燼。
「腳底張嘴，沒見過的妖邪之物。」
「肯定和唱戲聲脫不開干係。」
李拜天走出院外，來到街道上，一片黑暗，只有那戲腔愈發清晰。
他順着聲音一路摸索，從房屋的牆壁一路摸到凹凸不平的石頭。
他知道這是哪，上次受夏霜邀請參加天驕聚會的地方。
放置在街道上的兩座大山，順着中間一道狹窄通道步入其中。
庭院內。
一盞盞燭火燃燒。
溪流旁一座簡易戲台搭建，戲棚內人影綽綽，忙忙碌碌。
戲台上，一男一女正頂着臉譜眉飛色舞，唱腔極具穿透力。
戲台下，擺放有一排排座椅桌案，每桌上的四角都點燃有紅燭，各色菜餚疊放，擺盤方式和醉仙樓招待夏家人時一樣。
兩百零六個餐盤，螺旋上升，拼湊出一具具人體的形狀。
但這些椅子上沒坐人，空蕩蕩的，或許有人，但李拜天看不見。
「誒，小哥，你還在這愣着做甚，趕緊去準備下一場戲啊！」
一個侏儒跑過來，拽着李拜天就往戲棚那走。
他看到李拜天臉上的白面具，把他當成來唱戲的了。
「好。」
李拜天答應，臉上白面具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出幾分邪惡。
戲棚子裏，還有幾個男男女女正在化妝，白粉把臉蛋抹的慘白，臉頰上兩朵胭脂紅，眉筆勾勒，畫的是死人臉。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黃銅鏡中的倒影，那是一個戴着白面具的光頭男人。
「小子，你會唱戲麼？」
「這裏的詞曲唱調應該是某種獨特的溝通方式，能請神降身的。」
「亂唱可不行。」
白面具提醒說道。
「放心好了，他們這點詞，我早背下來了。」
李拜天淡淡說道。
他沒有笑，但鏡中倒影卻笑了，白面具掩蓋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透着邪魅。
李拜天摘下白面具，仔細照鏡子，鏡中人神情與自己一般無二。
不是幻覺，剛剛他的確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笑了。
白面具疑惑：「怎麼了？」
「沒事，就是看看自己的帥臉。」
「一會你壓軸，知道自己唱哪個部分吧？」
畫着死人臉的青年走來說道。
「知道，多謝關心。」
李拜天點頭，他知道壓軸的意思是倒數第二個出場，最後一個出場的叫攢底。
那青年沒多說什麼，晃晃悠悠上台了。
他身形一正，雙臂一擺，開始唱曲，臉上肌肉抖動，配合臉譜花紋做出各式表情，精彩絕倫。
「請神嘞！」
戲子斷喝一聲，拿腔作調，滿臉威嚴，他的眼眸化為豎瞳，這是請神上身的表現。
之後，戲子走下戲台，遊走於桌案香燭之間，貪婪的吸食着香火氣，那些菜餚在他的吸食之下，有一道肉眼可見的精氣溢散出來，飄入他的體內。
而後那些菜餚上的光澤迅速暗淡下去，到最後只剩下一堆腐爛的壞肉。
戲台之上，一女子緊接着上台，開腔就是一股掀起天靈蓋的穿透力。
你方唱罷我登場，李拜天也弄清了唱曲的規則，前一個人唱完下台，後面的人必須立刻補上，不能有缺漏。
等到那女人唱完戲曲，也開始遊走台下香燭，貪婪的汲取食物之中的精氣。
李拜天上台。
「五請豆蔻六請閻王，咱到大堂有事商」
「」
他開始唱起那熟悉的戲詞，上次來旭日城，他可是被折磨了整整一晚上，翻來覆去聽了不下幾十遍，背的相當熟悉。
只不過當他上台後，有些桌案上的燈燭突然間熄滅了。
黑暗中的光芒霎時間就黯淡不少。
李拜天心裏打鼓，但還是中氣十足的嚎了一嗓子：「請神嘞！」
之後他下台，也學着前面二人模樣吸食，但吸了半天，他啥也沒吸到。
撓了撓腦袋，他有些尷尬。
白面具道：「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降落在這些戲子身軀，這就是他們口中的請神。」
李拜天問道：「這股力量來源於何處，為何沒有力量降落我身上？」
白面具嗤笑：「你只是小學生念了一段作文，還真指望能請神不成？」
「那他們現在是在做什麼，好不容易把神請來，只是在吸食菜餚的精氣？」
李拜天對戲子們的行為感到不解，他感覺有些浪費。
「這些人只是媒介，他們的作用只是讓背後的生物能夠藉助他們的身軀吸食這些菜餚。」
「依白爺的猜測，那生靈無法直接來到旭日城，所以採用這種請神的方式，讓戲子們將它請上身，如此一來，那生靈就有辦法吸食菜餚之中的精氣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