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我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平淡中帶着一絲詫異。
是羅涵,化成灰我都能聽得出這是他的聲音,我連忙轉身,羅涵就站在我身後,穿戴整齊,甚至還噴了髮膠,手裏提着一個膠袋,裏面是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正一臉困惑地盯着我看。
見他和我想像中的狀態不太一樣,我臉上不由得一紅。
「你特麼一大早跑哪兒去了?一句話不說,我還以為兇手把你綁票了!」我瞪着他,雖然知道自己多慮了,但是面子堅決不能丟。
「啊?」羅涵看了看我一副戰俘營出來的模樣(天地良心,我早上確實沒時間收拾洗漱),瞬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由笑了出來。
「我又不是未成年,這幾天沒出去不代表一輩子不能出去啊。」羅涵撇了撇嘴,將手上的包子扔了過來,「喏,給你買的,趁熱吃。」隨後便坐回了他最喜歡的那張椅子上,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來。
我接過包子,冷哼着咬了一口,豬肉大蔥餡的,還不錯,瞬間食指大動,三下五除二把袋子裏的四個包子吃得乾乾淨淨,然後厚着臉皮貼到羅涵的身邊,看他擺弄着剛剛從懷中掏出來的東西。
那是一封信,信封是淡粉色的,上面寫着一行字:葉梓欣親啟。
「這是什麼?」我一邊砸吧着嘴,一邊開口問羅涵。
「是葉梓瀾寫給自己妹妹的一封信,今天周警官他們在整理葉梓瀾遺物的時候發現的。」羅涵緩緩將信封打開,從裏面掏出來兩張信紙,攤開在我面前,「我感覺這封信里的這兩張信紙有些奇怪,所以就把它拿回來了。」
我將那兩張信紙拿起來放在眼前仔細觀瞧,發現除了寫這封信的人和往常人書寫習慣不太一樣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她好像是把信橫過來,然後撕成兩半,在每一半上寫內容的。」我指着那兩張信紙邊角處細微的撕毀痕跡。
「是的,葉小姐寫信的方式的確和大多數人不太一樣,不過除此之外,你看這兩個地方。」羅涵指了指第一張紙上結尾和第二張的開頭,「提到了一個對本案極其重要的線索。」
我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第一張信紙的末尾處內容是:「妹妹,你還記得我給你提到的那位優秀的青年羅毅先生嗎?」。
第二張信紙的開頭處寫着:「很喜歡我裝扮成顧曉雨太太的樣子,說我的這種才能能夠騙過所有人,於是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去干一件大事,我也答應了。」
「羅毅?」我驚呼道,羅涵點了點頭對我說:「很明顯,現在的案件的矛頭已經指向他了,羅毅先生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他將信紙拿起來,在空中甩了甩:「剛剛周警官已經去加緊尋找那位唯一一個可能證明他無罪的出租車司機了,如果沒能從他那裏得到確切的消息,那對於羅毅下一步的措施,應該就是抓捕歸案了。」
羅涵在說話時,語氣沒有以往的那樣篤定,反而讓我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的不自信,這讓我感到很迷惑。
「唉。」羅涵看着我的表情,顯然猜出了我心中所想,他將信紙默默地裝回信封內,「我總覺得這封信有些問題,但說不出來為什麼,可能是某種直覺吧,但這個羅毅在我看來,如果他犯案了,完全可以找一個理由隱瞞過去自己當晚去過丁老先生家裏的事實,為何要和丁琦小姐一起撒謊說回去取首飾呢?」
我看着羅涵臉上的愁容,卻不知道如何為他分擔,只能看着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地思考。
「你收拾收拾,我們去趟陳博士家裏。」羅涵突然輕嘆一聲,「乾脆不想那麼多了,我們回歸質樸,從第一步重新開始。」
「陳博士?」這個名字在我腦海里顯得很陌生,使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
「就是顧太太在丁老先生被害當天參加晚宴去的地方,我們去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線索。」羅涵補充道。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羅涵說的是他,看到羅涵重新充滿了振作了起來,我也瞬間支棱起來,渾身充滿了幹勁兒。
我隨便收拾洗漱了一番,就跟着羅涵前往了那位陳博士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