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高明。」
玉衡殿,身着墨色長袍的四皇子負手而立。
不得不說,這位皇子長的還是挺帥的,但是眉宇間那股若有若無的陰翳,讓人望而生畏,甚至不敢與其對視。
在他身前有一個用金絲木做的鳥籠,籠子裏關着一隻漆黑如墨的烏鴉。
烏鴉時不時的啼叫,令人頭皮發緊心聲寒意。
身後,一名白髮老者躬着眯眼,腰間掛着罕見的玉佩。
「你說他會怎麼做?」四皇子開口,聲音沙啞的有些病態。
老者笑道:「殿下先兵後禮,雖看似粗糙,但該表達的東西都表達了」
「江無疾與書院二先生有淵源,殺一個前任尚書的私生子又能如何?」
「他自然也能想到就算入了刑部大牢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所以他面臨的問題是如何離開和名聲。」
「讀書人都好面子,一個新晉解元怎能忍受如此屈辱?更不可能背負殺人兇手的名頭。」
「當然,他或許會不在意這些。」
「但是此時江無疾對殿下必心生恨意,等他主動要求見殿下,殿下再以禮代之。」
「知道殿下的手段後,一個小小的解元,能翻起什麼浪花?」
這就像是先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以四皇子對永安的了解,永安那邊定然不會用強硬的手段。
那他自然得換一種手段。
反正最後他要的只是賬本,不,準確來說,他要的是江無疾說的話。
賬本在不在江無疾身上,並不重要
四皇子冷笑一聲,側頭看向身後的老者。
「顧老當真是吾之心腹。」
「殿下謬讚。」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並極為絲滑的「噗通」一聲跪在四皇子跟前。
「殿,殿,殿下」
四皇子劍眉皺起,目光冰冷。
這時,顧老一腳踹倒太監,呵斥道:「有事說事!」
「殿下,刑部傳來消息。」
「說,說江無疾身上有永安公主的金令!」
「永安的金令?」四皇子眯了眯眼。
顧老沉了沉面色,冷笑道:「呵呵永安公主真是好手段,不管這江無疾有沒有站在她那邊,她只想用這金令告訴我們,江無疾是他的人。」
四皇子與永安公主雖然明爭暗鬥多年。
但要是涉及到對方明着殺自己的人,那事情就變味了。
然而,四皇子卻不以為然,「區區公主金令,能鎮得住別人,卻鎮不住吾!」
「既然永安給他金令,那該用刑用刑,讓他吃點苦頭,畢竟打狗不也得看主人麼?」
顧老閉口不言。
這時,還跪着的太監硬着頭皮說道:「殿下,他,他還有諸葛家的玉符。」
「諸葛家的玉符?!」
四皇子那沙啞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很多。
諸葛家雖不在朝堂,但他們的奇門遁甲與岐黃之術一直讓皇室忌憚。
更別說諸葛家現在還掌握了一門玄妙的煉器手段。
煉丹,煉器,陣法修行三大萬金油。
普天之下,除了皇室與書院,修行者當屬諸葛家最多。
「諸葛家不問廟堂之事,依我所見,殿下可以不用理會這玉符。」
顧老剛說完,那太監又說道:「他,他還有奉天司的黑天令!」
「!!!」
四皇子整個人仿佛突然沉了下來。
若有若無的陰翳氣息散發開來,令人心驚肉跳。
「還有呢?」四皇子問。
「沒,沒了」太監回道。
「下輩子記得把該說的話一口氣說完。」
話音剛落,那太監甚至還沒來得及磕頭求饒,腦袋就離開了脖子。
四皇子收起手中那薄如蟬翼的長劍,呼吸變得有些粗重。
「殿下,此時只能暫時作罷了。」顧老躬身作揖,雖然他不想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