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換了州牧。
這雖然是一件大事,但並不影響生活節奏,尤其是教坊司
雲裳小院,人滿為患。
台上鶯鶯燕燕,翩翩起舞。
今晚有一部分人只是為了尋歡作樂,還有一部分則是沖雲裳而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僅僅這是一句,就讓無數才子趨之如騖,對詩中人充滿了幻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是。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除了江解元之外,雲裳居然再也沒留過人過夜。
甚至院門緊閉,誰來都不接待。
當初江解元還在城內,大家也不好去說什麼。
畢竟一首絕詩艷驚四座,再一劍斬北莽修士,最後又成了解元。
這樣的人,就算明目張胆的公車私用,他們也會覺得理所應當。
但是,距離秋闈已經過去兩月有餘,江解元江無疾也已經離開青州城。
那麼長時間雲裳花魁還不接客,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因此早在一月之前,雲裳就在眾多讀書人的「譴責」之下,開門迎客。
彈彈琴,跳跳舞,然後讓院裏的婢女陪客人過夜。
至於她自己,至今還未留人過夜
舞未落,曲未散。
一個醉醺醺的錦衣男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吼道:「雲裳姑娘,在下乃是上豐郡郡守之子!」
上豐郡是青州六群里的大郡。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投去目光。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今日一見,雲裳姑娘果然不凡,無論是美貌還是才藝,皆深得我心!」
「尤其是姑娘的身段,實在是令在下神往,難以自拔。」
「我莊鵬池,敬姑娘一杯!」
看似儒雅,實則粗鄙。
莊鵬池舉杯,身披紅綢的雲裳從眾舞姬中走出,然後接過小雙遞來的酒杯。
「公子謬讚,公子遠道而來,應該是雲裳敬公子才對。」
雲裳遞了遞酒杯,揚起白膩的脖頸,一飲而盡。
「好!雲裳姑娘好酒量!」莊鵬池大喝。
有了身份加持,在場眾人皆是笑臉附和。
然而當莊鵬池喝完酒之後,卻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雲裳的皓腕。
「公子!」後者驚恐。
莊鵬池用力在雲裳身上聞了聞,表情逐漸變態。
「雲裳姑娘,你好香啊」
「公子自重。」雲裳想將手抽回來,卻發現對方力氣大的驚人。
「聽說自江解元之後,雲裳姑娘就再也沒留過人過夜。」
莊鵬池咧嘴笑道:「不知我這上豐郡郡守之子,今晚可否有這個榮幸?」
說話之餘,他暗暗用力,將雲裳往自己身上拽了幾分。
「喲,想不到雲裳姑娘還挺主動的,哈哈哈」
雲裳柳眉緊蹙,對方的意圖和行為讓她覺得噁心。
就在她想開口拒絕時,台下卻傳來幾道不知廉恥的聲音。
「雲裳姑娘能得莊公子賞識,那是雲裳的福氣啊!」
「是啊是啊,雲裳姑娘第一個男人是江解元,第二個是郡守之子,這要是傳出去,雲裳姑娘的名聲必定水漲船高!」
「雲裳姑娘你可千萬別拒絕,據我所知,莊公子在吏部有人脈,服侍好莊公子,日後姑娘若想離開教坊司,吏部文書無非就是公子一句話的事!」
「相比之下,江解元可沒這個能力。」
「嗯,不錯,不錯」
趁這大好形勢,莊鵬池挑眉問道:「雲裳姑娘,你覺得如何?」
「」
僵持片刻。
雲裳咬着銀牙說道:「雲裳近日不適,還請公子見諒」
「你說什麼?!」
莊鵬池橫眉怒目,一把推開雲裳將其摔在地上。
樂聲戛然而止,舞姬紛紛而散。
台下鴉雀無聲,但他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