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宗正在看她,被她這麼輕輕揉揉的一喚筷子也不動了。
「嗯?」
她說,「並沒有意隱瞞。」
賀宗道:「嗯,現在知道了。」
阮嬌嬌還等着他後面的話呢,結果就這樣就沒了,他順手給她夾了塊兒蒸魚,是魚腹最嫩的肉,沒有難挑的小刺。
隱瞞不隱瞞對賀宗來說都不是大事,關鍵是她安安穩穩就在他面前。
見她欲言又止,賀宗又下意識放輕緩了聲音安慰,「別怕,吃完睡一覺就好了。」
他是認為,她第一次見血,會怕。
當時被迫刺激得情上頭或許不覺得什麼,但之後情緒平緩下來就會不能接受。
當年,他第一次的時候,之後連飯都沒吃得下,腦子裏都是血糊糊的場景一想就噁心。
今夜對她來說比上次下匪窩裏更受刺激,上次她都懨懨的好幾天都沒精神,這次賀宗都怕她會被嚇得病一場。
就算他親眼看她手起刀落,但在他心裏媳婦兒還是嬌柔不能自理的小嬌嬌。
「相公會陪我一起睡嗎?
阮嬌嬌可不是故意撒嬌,她是覺得今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真的就在家了?不去聽從雍王的調遣?
當然,她也還記得下城樓的時候雍王讓那個他明日去王府
賀宗哪能不陪的,天塌下來都沒有陪媳婦兒重要。
「今晚相公哪兒都不去,王爺讓我明日再去。
別怕,相公就在家裏。」
賀宗說了兩句軟話又自覺乾巴巴的,吭哧想了想憋出一句,「再喝兩杯?」
他覺得,喝得暈乎乎的就不會想那麼清楚,應該就不會怕了吧。
聽他說這些阮嬌嬌是聽出來了他的意思,他是擔心她第一次會有後遺症,可她哪還是第一次殺人見血?
想着,就趁今日坦白就說了吧,不然以後要是再有個什麼,那就真的是再怎麼解釋都顯得牽強是狡辯。
「今晚盡喝酒了,菜都涼透了沒什麼能吃的,不想喝酒了。
我其實,不怕,也不是第一次見血。」
賀宗在看她她也直視着賀宗的臉,眉眼,緩緩開口。
「很久以前就經歷過了,那次遇匪我根本就不怕,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殺了三個水匪頭領,我告訴他們你會帶人去收編他們,他們都在做夢。
她怕你來看到我一身血,我自己也很嫌棄,髒,所以就洗了個澡。
沒想到,你來得那麼快。
是我沒有告訴你,讓你擔心了。」
她一邊說一邊看着賀宗的眼睛,見他神色動容但沒有絲毫氣惱和被欺騙的憤怒,她接着說。
「我從小就比一般人力氣大,脾氣也不好,在家中的時候二房三房都不敢惹我。
外面傳我名聲不好也是真的,要不是顧及着我爹,二房早就被我殺乾淨了。
陶姨娘被我逼瘋了,現在還關在庵堂里。
最後二房要是不認命,我會餓死他們。」
就算是說着如此冷血殘忍的話,阮嬌嬌面上的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阮嬌嬌話說完了,還是看着賀宗的眼睛。
賀宗也看着她,他說,「你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以後,我可以做。」
都這樣了,他還說讓他做,就沒有一點覺得她是不對的嗎?
這一夜對賀宗來說變化太多,刺激也真不少。
後來,兩人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直到上床入睡。
阮嬌嬌被男人攬着,枕着男人的手臂抱着男人的腰睡了,但賀宗一夜都沒有睡着。
第二日早起他照常練武,在練武場上他的刀旁邊放着另一柄刀,那是他媳婦兒的。
禇華跟往常一樣早起也來活動,見老爺看着夫人的刀出神,他想了想還是把夫人平日練刀的事說了。
他說,「夫人很喜歡這柄刀,基本每天都會來練半個時辰,有時候興起會多練會兒。」
賀宗閉眼,深呼吸,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
合着,家
第二百七十章 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