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來的只是湛氏身邊的嚴婆子,阮嬌嬌端着主子的架子一邊吃一邊招呼她。
在所有人眼裏,她可是被魏廷傷透了心,現在她有些情緒才是正常。
果然,嚴婆子並未覺得自己被怠慢,還一副代長輩要開解她的架勢。
說了兩句見阮嬌嬌並不搭理她,只一味的吃,還是認為阮嬌嬌這番作態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她也不想再繼續討沒趣了,便把夫人讓她來的目的娓娓道來。
「事情是我們大少爺做得不妥當,夫人已經替姑娘出了氣。
那楊淳兒已經離開,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姑娘跟前兒礙眼。
大少爺有錯,跟着大少爺的小廝劉江不知規勸少爺亦是有錯,夫人已經着人罰過了。
大少爺被老爺罰跪在祠堂,直到現在都滴水未進,還請姑娘消消氣才好。」
她又特意點了帶來的東西,「這些東西雖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也不一定能入姑娘的眼,但都是夫人親自挑選出來的,也是夫人作為長輩對晚輩的一番慈愛心意。
姑娘來家裏半年,時常陪着夫人,夫人已經習慣了有姑娘相伴。
姑娘這突然要走,夫人實在捨不得,一時間也不習慣。」
她這話說的,好似一切都是為了她。
魏廷剛不是還來送過銀票了?怎麼會還跪在祠堂?
阮嬌嬌會看在舅舅的面上,但卻不會放任一個婆子在她面前唱大戲。
況且,這齣大戲還是為了糊弄她來的。
阮嬌嬌可不慣着她,放下筷子扭頭笑意盈盈看着嚴婆子。
至於她帶來的舅母的慈愛,她半眼沒瞧。
「嚴媽媽有話直說便是,何必跟我繞那麼多的彎子?
舅舅要罰誰,舅母要罰誰,怎的都是為了我?
表哥的外室要如何管教調教,都是舅舅家的家事,怎麼叫為了不礙我的眼?
我與表哥已經解除了婚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別說是一個外室了,便是表哥娶正妻再納上三五十的妾室,養上七八十的外室,都與無不相干。
你要是專門來與我說這些的,我承擔不起,還請好走不送。
你要是為了表哥補償我的那個匣子來,我這就讓人取了來與你,你自帶回來還給表哥。
若不是看在表哥真心要補償的份上,我也是看不上那些俗物的,平白玷污了我與表哥純潔的兄妹感情。」
不管嚴婆子一臉疑惑,阮嬌嬌這就讓姚黃去取匣子來。
「拿走吧,省得平白讓我擔個覬覦表哥財物的罪名。」
嚴婆子根本就不知道魏廷偷偷跑出來,還找了阮嬌嬌的事。
至於補償,就更是一無所知了。
但她就是替夫人來傳個話兒的,可不敢做大少爺的主。
眼看姚黃已經去了,怕了不要多久就得回來,她心下拿不定主意,於是連連擺手說不是這個意思。
「老奴剛從外面回來,好多事都不清楚。
就是奉命來傳個話好讓姑娘寬心,別的可什麼都不知道。
話已經帶到了,老奴這就走了,夫人還等着老奴回去伺候。
這就走了,姑娘不用客氣,不用讓送了。」
阮嬌嬌本就沒打算讓人送她,只淡淡看着她匆忙離去。
姚黃取了匣子來不見嚴婆子的人,「小姐,這要怎麼辦?」
「給舅舅送去吧,那些一起,順便也讓舅舅知道舅母對我的慈愛關心。」
在姚黃走後,阮嬌嬌又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不能因為不相干的人浪費美食,浪費可恥。
吃完早早入睡,明天好早起回家。
回去要是發現阮瑀偷懶不好好練武,看不打爛他的屁股。
字也得好好練,實在沒法入眼。
希望娘親的身體真的有好轉,如她信中所言。
還有那一家子豺狼虎豹,最好是老老實實。
荷香主院內,魏縣丞和夫人正同桌用飯。
因為白天發生的事,魏縣丞對髮妻也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