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宴睡了一下午,起來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他可不想再吃船上那些難以下咽的食物,打算直接讓船工停船等着後面的船靠近,他好到表妹的船上去。
到甲板上往後眺望,隱約看到甲板上有人,只是看不清究竟在做什麼。
偏偏,兩艘船三層甲板上都有人,魏宴想到一種可能,心裏頓時一慌。
於是馬不停蹄的吩咐常順,「快去讓船工停船。」
然後他也大喊起來,就怕晚了一刻表妹就被賀宗那混蛋給騙了。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喊起來也不是半點兒聲音都聽不到。
中午的時候是阮嬌嬌特意交代了不理會,現在當着賀宗的面,她再裝作沒看到沒聽到的話,會不會不太合適?
那邊又喊了幾聲,阮嬌嬌還是沒有應,更沒有往那邊看一眼。
篤定他是過不來,就更不想理會。
更不想被他擾了好興致,「如此美景美食,萬不能辜負。」
聞言,賀宗也點頭輕笑。
他倒是往那邊覷了一眼,再看心上人連眼神都沒有給一下,他也不再看那邊了。
就見心上人捏着勺子嘗了口湯,再仰起臉看他,唇邊淺笑嫣然。
「很鮮,賀公子也嘗嘗。」
「好。」
賀宗嘗了一口,覺得湯鮮味濃,比之前他吃過的所有魚湯都更加鮮美。
他是讀書少,但不是沒讀過書,他也知道之所以覺得面前的魚湯更美味,皆因對面的人。
遠處的噪音被他自主性屏蔽,不聽不看。
再請心上人嘗嘗魚肉的時候,他發現一個情況。
那邊桌子上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看着與他桌上的份量相差無幾。
他倒不是認為阮嬌嬌鋪張浪費,他只是略有驚訝,她嬌嬌小小一個姑娘家,能吃的下?
在他的認知里,別說是小姑娘了,就是婦人也吃不了多少,他們吃的那點兒量對他來說連墊底兒都不夠。
包括他親妹子,每次見她吃的那點食兒,跟隨手餵鳥雀的食兒也差不了多少了。
人都瘦得跟個竹竿子似的,也不見她多吃一口。
所以他就在想,滿滿一桌子的菜,她就是一道菜嘗一口怕也就飽了吧。
錦衣玉食養大的人兒,看來以後他得多掙些銀子才行,不然怎麼繼續嬌養她?
阮嬌嬌嘗了一口蒸魚肉,魚肉的鮮香軟嫩在唇齒口腔中細細體會,很好吃。
這邊兩人隔着河水共進晚餐,從斑魚說到河裏眾多魚蝦品種,在兩人刻意的互相遷就下,絕對算得上相談甚歡。
而另一邊的魏宴就沒這麼好的心情了,他被阮嬌嬌的下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本少爺讓你們把船停下,本少爺要到後面的船上去。」
管事齊冬卻站出來反對,「如無必要情況不能隨意停船,從鄴城到揚州只是路上就要行兩個多月,若是再隨隨便便說停就停的話,再多個兩個月都到不了揚州。
咱們的穿多人多貨物也多,多在路上耽誤一時半刻,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為了小姐的安全,還請二表少爺莫要再鬧了。」
別看齊冬只有二十多歲年歲不大,但他的脾性卻是大的。
魏家是如何對他們小姐的,他都記着,現在他們都要回去了,魏家的人還想再耀武揚威,門兒都沒有。
看着齊冬和另兩個小廝立在那兒還不動作,更沒有要聽他話的意思,魏宴更加氣急敗壞。
指着齊冬的鼻子發脾氣,「你個狗奴才,本少爺還使喚不動你了?
你讓不讓開?看本少爺不打斷你的狗腿。」
他們是小姐的人,可不是魏家的奴才。
小姐都把他攆到這邊來了,是他說想過去就過去的?
況且,過去了還是想吃廚房專門給小姐做的飯食,他做夢?
船上能有什麼好食材?還不都是上船的時候帶上來的,就那點兒東西還不夠小姐吃的呢,哪能讓他浪費?
反正,只要小姐沒有吩咐,就絕對不可能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