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應酬或者是閒來無事的時候賀宗也會聽聽曲兒,但鄴城想要聽到這種實在不容易。
但就算是台上的人唱得再好,聲兒再婉轉動人,也不如他身邊這人。
哪怕只是隨意的哼唱,也讓賀宗聽得入迷入心,眼睛也落在她嬌嫩的臉上移不開。
感受到身旁投射而來的灼熱視線,阮嬌嬌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心想:他就不是來聽曲兒的。
不管他,先聽了再說。
再從梨園出來,賀宗提議去吃飯。
「早些吃飯,一會兒送你回去。」
賀宗想的是在天黑之前送她回去,為了她的名聲也為了他能在二老面前留個好印象。
「那就走吧,正好有些餓了呢。」
阮嬌嬌沒有問去哪兒吃,吃什麼,到了就不就知道了?
到了地方賀宗扶着她下車,她抬頭去看招牌,『王記雞湯館』。
吃雞啊,她可以。
賀宗道:「中午吃了那麼多螃蟹,晚上便喝紅參當歸雞吧。」
對此阮嬌嬌當然沒有異議,跟着就抬腿進去。
而在姚黃心裏,又記了一筆賀公子的用心之處。
吃飯到一半,阮嬌嬌終於還是決定提醒她一句。
「別總是看着我,吃飯。」
她以為賀宗會收了視線吃飯,之後再偶爾看她一眼,但萬萬沒有想到賀宗不僅繼續看她。
還臉不紅氣不喘的表示:「我喜歡看你。」
出門避嫌不牽手,更是為了避嫌連她客房的門都不進,呵現在又坦然的說喜歡看的話。
阮嬌嬌真是想看看賀宗腦子裏想的什麼,既然能這麼坦然,他又哪來的那些顧慮?
果然,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針,實在難以捉摸。
「好看也不能頂飽。」她正眼瞧着賀宗,嘟囔。
卻見賀宗硬朗的眉眼含笑,還是看她。
「快吃吧。」
哼!到底是誰在說誰啊?
他笑呵呵滿眼無奈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出快吃吧三個字,怎麼感覺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他在無奈安撫?
阮嬌嬌噘着嘴忿忿覷他一眼,又輕輕哼一聲不理他了。
繼續吃飯,挑她喜歡的雞爪子吃。
一隻雞就兩個雞爪子,就不給她留,看她吃完了這隻就吃那隻。
下一刻,另一隻雞爪子也落在了她碗裏。
阮嬌嬌還是抬頭看了一眼賀宗,見他看着自己笑,那眼裏是寵溺吧?
聽曲兒,喝酒,看美人兒,逗樂,可不就是紈絝做派麼。
她才想起來魏宴可說他是個紈絝,哼!
她怎麼有種自己是被賀宗養着隨時下口的感覺?他是篤定了自己就是他的囊中物?
想到這處,阮嬌嬌癟癟嘴。
在這個世界,男女定了婚,可不就是了麼
再互相喜歡的情況下,誰還不是這麼的想法呢?
就好比她,賀宗每次裝模作樣迴避的時候,她就想,這人早晚是她的,吃得着。
再這樣一想,阮嬌嬌的心情又放鬆下來。
呵呵誰也別說誰了。
在相對來說優雅的啃着第二隻雞爪子的時候,阮嬌嬌猛然靈光乍現。
方才她想賀宗關於紈絝的那些做派,放在她身上好像也不是不適用。
這阮嬌嬌又瞄了一眼賀宗,在他微眯的眼睛裏看不出什麼。
而賀宗發現她將雞爪子吃得差不多了,隨手就將擺在他手邊的雞蛋羹送過去。
黃色的蒸蛋十分嫩,在碗裏還在晃蕩,上面撒了幾顆翠綠的蔥花點綴,面上浮着點點香油,很香也很有食慾。
阮嬌嬌用勺子舀了一塊兒,鮮嫩的雞蛋羹在勺子上還盪呢。
她想,看在雞蛋糕的面子上就不與他計較了吧。
吃完飯,天邊還有餘暉通紅,賀宗說送她回家。
「回去吧。」
看着街上往來的人,街邊已經佔好位置的攤販,阮嬌嬌又回頭看一眼賀宗。
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