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杞知道蘇遠在朝為官時,他的孩子還小,對他父親當時的人脈關係不了解也是正常。
喬杞道:「方才在堂中時,你難道沒有聽見周圍人談論我的名字?」
蘇遠一愣,眼中光芒閃動:「你就是喬杞?」
「大膽!義父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喬崢怒道。
蘇遠微微躬身道:「抱歉,方才堂中我站在柳家後方,沒有留意喬大人的相貌。」
「薛慕。」喬杞喚來薛慕上前。
「這年輕人是你招來的,那以後就是我們的人,不過把他放在你身邊當你的親兵太過屈才,這樣,讓他暫時負責看管那些世家的人,待到了目的地我們再給他分配職務。」
「聽老師的便是。」薛慕低頭道,他心裏明白,雖然喬杞眼熱於蘇冘的能力,但喬崢所說蘇冘目帶殺氣一事還是讓喬杞起了疑心,喬崢在這方面的判斷很少出錯,所以老師將蘇冘從自己身邊調走,趁這段時間觀察蘇冘,看看此人是否真有加害自己之意。
一旁的喬崢一聽急了,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喬崢跳將起來,叫道:「義父,此人明顯懷着歹心,萬萬不可留在身邊!」
「夠了!」喬杞沒好氣地吼道,自己這位義子武藝過人,腦子卻是一根筋,他不明白此人有多麼大的價值,先不說蘇冘是否真的另有目的,就算心懷不軌又如何,只要自己一方將蘇冘控制在身邊,他的能力早晚會被榨乾,想着自己即將擁有一批佩戴「陽州雙刃」叢林部隊,喬杞不禁心花怒放。
......
放喬杞等人從幽州撤退是城內外雙方達成的協議,喬杞等人的條件是在離開幽州的過程中,東大營和北府鐵騎撤退到幽州邊境,並且朝廷方面不得伏擊己方的斥候部隊,而朝廷方面的條件則是在喬杞等人進入瑤山前,將太子交出。
城西北大營中,尚雲舟靜靜地遙望幽州城池,看着幽州騎兵不斷地從城內湧出,他的面色有些難看。
曾幾何時,他和其他北大營的將士一樣,認為九曲十三環不足為慮,他們只會在山裏慢慢等死,而造成這一想法的緣由便是九曲的叛逆沒有足夠的馬源,沒有戰馬,便沒有了騎兵,在狄州那種平原,九曲的軍隊下山就是送死,所以這些年來,戰爭大多數隻發生在山中,進攻方也多數是北大營,主導權一直握在北大營的手中。
當尚雲舟接到獨孤平的召見,聽到消息時,也沒有太多顧慮,在他看來,無非是高博參與了叛亂,將他所部的戰馬分給了山里,可是當他看到源源不斷地戰馬從城中出來時,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難道九曲十三環里有培育戰馬的草場?」尚雲舟心潮起伏。
「不成!我要修書一封,提醒大帥。」尚雲舟轉身回到大帳,他將軍情草草寫下,塗上火漆,蓋下將印。
「來人!」尚雲舟叫道。
「大人,請吩咐。」
「帶幾個人,火速將此信親手交予平帥。」
「喏。」
「等下!」尚雲舟又把傳令兵叫了回來。
「大人,還有什麼事?」
「通知各營,整頓一下,按照昨日布下去的作戰計劃,待九曲人離開,我們接手幽州城。」尚雲舟吩咐道。
「是!」
傳令兵剛剛離去,尚雲舟的弟弟尚輕舟火急火燎地從帳外闖了進來。
「大哥!不好了!」
尚雲舟心中一凜,整個心懸了起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你看!」尚輕舟遞給了尚雲舟一封信。
尚雲舟結果一看,不禁臉色一變,失聲道:「怎麼可能?!」
這是來自狄州邊境北大營的軍情,信中所述正是尚雲舟擔心的事情,九曲十三環昨日凌晨對北大營防線進行了猛烈攻擊,各部損傷慘重,平帥急令來到幽州的四個鋒營在處理完事情後,火速回援。
「大哥,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回去!」
「可這裏?將軍府的命令......」尚雲舟有些遲疑。
「大哥!都什麼時候了,幽州城裏的前朝叛逆馬上就要全部離開,幽州變成了一座空城,我們進不進去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