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來見,可是因為太子一事?」
「太子?什麼太子?」宇文扈故作驚訝道。
「呵呵,將軍何必裝糊塗。」
若凌指了指獨孤邵:「邵兒剛從幽州出來不久,而小女如今也尚在幽州,幽州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是清楚得很。」
宇文扈仍然一臉詫異的樣子,定定地看着幾人。
若凌皺着眉頭,心中暗道:「難道宇文扈真不知情?」他問道:「恕我斗膽問一句,將軍來幽州是接到的軍令是什麼?」
「老夫人的命令是讓我捉拿潛藏在幽州的九曲叛逆,並沒有提到太子,若家主何來太子一說?」
若凌和獨孤邵對視了一眼,若凌道:「既如此,將軍帳內說話,請!」
宇文扈跟在若凌身後,粗獷的臉上,一雙眼睛透露着精明之色。
宇文扈作為跟隨先帝征戰多年的老將,他一直給別人一種憨厚老實的印象,然而事實上,宇文扈的心思相當縝密,他不知道此次出兵的內幕,太子的事他還是前幾日從百世驤那裏旁敲側擊聽到的。但當他得知此事後,瞬間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很多埋藏在這件事背後的東西,他嗅到了一些不正常的氣息,他堅信幽州之戰絕不會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太子、九曲、幽州、世家、帝位、東大營、北大營......
眾多利益糾葛,眾多勢力衝突,宇文扈心中斷定,當年的那些老傢伙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現在表面看來幽州是一個戰場,但實際上幽州已經成為了各方勢力角逐廝殺的死局,像自己這樣的人涉入其中,稍有不慎就會成為潛藏在幕後各個勢力鬥爭的犧牲品,所以宇文扈決定,儘可能地把自己從此事中摘除。
走在宇文扈身前的若凌此時也是心中急轉:「宇文扈不知太子之事,那麼豈不是?」若凌心頭一熱。
幾人走入帥帳坐定,若凌屏退左右,對宇文扈沉聲道:「宇文將軍,長話短說,我東大營很久之前就收到了前朝叛逆從九曲突圍進入幽州的消息,本着寧可信其有的態度,邵兒和家女分別前後帶人進了幽州城,來探明此消息虛實。」
宇文扈認真地聽着,心中瞭然:「東大營提前知道了消息?果然是有人在做局!」
若凌接着道:「沒想到這消息竟然是真的,那幽州州府孟峰不僅私藏九曲叛逆,還殺死了朝廷的禮部侍郎餘姚大人,孟峰卻不知這事被在一旁的百景孝看得清清楚楚。」
「百景孝?!他不是閉門不出了嗎?」宇文扈驚訝道。
「要不是邵兒親自和我說,我也是不信的,不過也正因為是百景孝,邵兒才免遭一劫。」
「嗯?那孟峰還要對邵將軍下手?他這是鐵了心要謀反嗎?」宇文扈轉頭問道。
獨孤邵回道:「將軍不知,與我前來幽州的還有我父親的一個親兵,他和百老爺子當時都在餘姚大人被殺的現場,百老爺子逃了出來,他卻被幽州擒住了,而百老爺子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我的身份,他第一時間將我帶離了幽州。」獨孤邵回憶着當時的情景,他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那給自己算命的道長竟然是當年叱詫風雲的百家老祖。
宇文扈點了點頭:「邵將軍吉人天相,實有天命。」
說者似是無心,聽者卻是有意,若凌心中一跳,深深地看了一眼宇文扈。
宇文扈注意到若凌的目光,疑惑地問道:「這裏面沒有太子的事啊?」
獨孤邵解釋道:「太子之事也是百老爺子所說,他說太子有可能會在幽州城裏,所以家父已經派人去了帝都,核實太子殿下的下落。」
「那?」
「我們的人還沒有回來。」若凌回道,「我原本以為將軍知道些情報,才詢問將軍太子之事,哪知將軍竟是絲毫不知。」
宇文扈搖了搖頭:「這種大事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沒有你們的情報,不知道也是正常之事。」
若凌問道:「宇文將軍到此是何意?」
宇文扈搖頭道:「唉,你們也知道,幽州正趕上文會盛事,百家人自然不肯錯過。」
獨孤邵想起了醉幽居里發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