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修整,一行人面對今天就能抵達的巍峨宮殿,沒有太多的任務即將完成的喜悅,反而心情沉重起來。
尤其是劉昊明,他曾經是四個人的領隊,現如今卻要擔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不過剛剛靠近這座宮殿,在晨光照耀下,散發迷人金光的台階上,出現十幾具殘破的屍體,血跡已經乾涸,有的地方已經生出白骨。
這給了幾人一擊重擊。
似乎暗示着前方的道路燦爛無比,同樣血腥無比。
小虎牙和大長腿扭過頭,不忍直視。
黃弓上前檢查一番,悶聲道:「都是一擊致命,是個高手,而且......」
黃弓環顧四周。
從這裏回頭望去,一批又一批猶如螞蟻的小隊伍冒出了頭,足足有百餘人,圍在台階前。
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想進入這座宮殿,可都忌憚台階上這些屍體,不願意做領頭羊。
這些人開始向前,做着不需要言語卻同一個動作,那就是逼迫已經在台階上江秋一行人探路。
江秋扭身順着宮殿的台階向上望去。
數條銜尾蛟龍沿着台階主幹路一路向上,兩側欄杆刻有白日飛升圖,圈層極多,繁密精美,用手指彈擊都不能在台階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有金石聲,聽起來堅不可摧。
他們一行人像是被包圍一樣,已經沒了退路。
江秋並未在意,不知不覺間他也有了陳仁喜歡輕彈耳邊蛇餌的習慣,這樣有助於他思考。
隨即江秋看向劉昊明,用眼神問他此刻要不要爬台階。
劉昊明震撼這座宮殿的巍峨,恐懼還為進入宮殿便遇到死人,可他的心裏卻是想着賭大賺大,拿了至寶立即跑路,便率先走入其中,漸次登高。
圍在四周的隊伍亦步亦趨跟在身後,不發一言。
江秋走了幾步,想了又想,在理性與欲望之間不斷搖擺,最終還是選擇了從心。一路走去,遇到屍體就會蹲在他們身邊,仔細摸索一番,總會找到一兩個錢包,閃爍着光芒的精巧物件,像是未來得及帶走就失去了性命。
大長腿回望這一幕,難免會對心目中那個有些偉岸到什麼都會的江秋有所失望,卻不曾想柳葉這丫頭竟然也有模有樣的學着,眼睛亮晶晶的。
她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做。
期間,江秋張弓搭箭,站在柳葉身邊,一箭射出,順着金石一般的地面摩擦出一路的火花,將遠遠跟在幾人身後想要趁水摸魚之人逼退。
柳葉抬頭獻寶一般,舉着懷裏的東西笑道:「師父,好多寶貝,看起來都不怎麼值錢,可是我大致了解了空手套白狼是什麼心情了。」
江秋笑着伸出手,「都暫時放到我這裏吧。」
柳葉當然不滿意,這可是她忍着噁心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怎麼能拱手相送?
只是她察覺到江秋言語很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便一股腦扔給了江秋。
江秋用衣服將它們包裹起來,掛在了牛背上,朝着後方百餘人笑笑,又輕聲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劉大哥,黃大哥,咱們一起分了吧。」
江秋拍了拍包裹,「一些玉器和金戒指,總歸是值點錢的,肯定比不上寶貝金貴,咱們可以以量取勝。」
劉昊明曾經在部隊服役過,現如今他早就捨棄了禮儀道德,只求財,在努力維持本就開始破碎的隊伍領袖形象的同時,盡力掩飾陰狠的心思,「那感情好。」
黃弓還是最悶葫蘆的一個,總是喜歡直愣愣的看着一個地方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爬上了台階,越過宮殿大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人工湖,一座白玉拱橋連接內部的十餘座涼亭。
如湖中珍珠。
白玉拱橋上刻有種種異獸,無一重複,江秋一邊走,一邊將這些獸的模樣記住,橋下湖水清澈透底,可以看到湖底有一扇大門,兩個貔貅模樣的石像坐落湖底,守着大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拱橋上的幾人,憑空生出一股殺氣來。
經過昨夜與閔的長談,江秋總會不自覺的思考獸的事情,逐漸陷入沉思。
這種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