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一臉懵懂,回了蕭佑鐸個甜甜的笑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怪了,蕭佑鐸很清楚自己不是那麼容易親近的人,玄寶也就見過而已,也就比個陌生人稍微熟悉那麼一點點,可就這麼坐在她身邊,他能感覺到自己竟然漸漸放鬆下來。
玄寶看似悠閒晃悠着小短腿,實則暗地裏偷偷觀察着蕭佑鐸。
怪了,佑鐸堂哥與自己沒什麼交情,說到底他是二房的人與自己算是有嫌隙的,之前就感覺很是親近,如今近距離接觸,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看看月亮,聽聽風聲,瞧瞧花花。佑鐸堂哥是不是心情好些了?」
「嗯,確實好多了。」
「今兒不是初一、十五,書院沒有沐沐哦。」玄寶仰望着天上的半個月亮。
蕭佑鐸輕笑道:「你真心細,沒錯,不是沐沐,不過我請假回府罷了。」
「為什麼要特地請假回來呢?」玄寶好奇地望着蕭佑鐸,「我聽說你是個勤奮讀書的人。」
「是啊,原本想着回來好好和爹娘聊聊,可現在沒必要再聊了。」
玄寶眼中閃過光芒:「佑鐸堂哥覺得二叔、二嬸對嗎?」
蕭佑鐸不敢與玄寶對視,他沉默了片刻後悠悠說:「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
「這話我不贊同。」玄寶稚嫩的聲音語氣卻是異常的嚴肅,「我的老道師傅教導我,對就對,錯就是錯。」
「你師傅說得對,不過我又能如何呢?」蕭佑鐸露出挫敗的神色,他的聲音中帶着疲憊。
或許是因為夜色令人不設防,又或許因為身邊的人是個小娃娃令人放鬆了警惕,向來都將所有事情藏在心中的蕭佑鐸突然有了訴說的衝動。
從平時二房小事說起,父母偏心蕭佑鐸並不在意,他看不慣的父母對蕭佑鋒的無限度寵溺,縱子如殺子這個道理他懂可偏偏蕭遼和方蓉茹不懂。
隨着弟弟蕭佑鋒年歲漸長,他闖的禍幹的事兒越來越偏頗,蕭遼和方蓉茹要為他那些爛事擦屁股不說,還逼着蕭佑鐸也要維護他。
「不是我維護這個弟弟,實在是他太過分了。」蕭佑鐸說到這裏長長嘆息。
「你特地請假回府,是想要勸說二叔二嬸改善與大房的關係吧?」
玄寶問得委婉,蕭佑鐸卻一聽就明了:「這些年,大伯父和大伯娘對我們夠好了,他們不該起貪念,更不該做那些事兒。」
「你過去應該也勸說過,不過他們不聽罷了,所以這回你勸說沒勸說估計也改變不了什麼的。」玄寶冷靜分析道。
蕭佑鐸睜大了眼睛:「玄寶,你真不像個小娃娃,什麼都瞞不過你。」
雙手托着腮幫子玄寶望着前方的花草笑道:「我就是個小娃娃,我是個是非分明的小娃娃。」
「堂哥枉年長你這麼多歲,真不如你通透啊!」
蕭佑鐸意興闌珊,完全沒有這個風華正茂年紀該有的激情,玄寶不由心中一揪。
小娃娃想了想問道:「佑鐸堂哥可記得小時候的事?就是像我這麼大或者更早之前的事?」
「小時候的事?不記得了。你為什麼問這個?」
「我就想問問你記憶中你爹娘與我爹娘的兄弟、妯娌之間的感情如何?看看是不是我爹娘做了什麼對不起二叔、二嬸的事,怎麼他們如今會如此行事?」
「嗯,你想知道當年的事,可惜我不知道。」蕭佑鐸抬起手很自然地輕撫着玄寶的小腦袋。
大手碰到小腦袋的瞬間,明顯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若無其事輕輕撫摸着,玄寶沒有絲毫抗拒的感覺,小娃娃情不自禁朝蕭佑鐸靠近些,惹得他發出聲輕笑。
「為什麼不知道呢?」
「因為在我七歲那年曾經撞傷腦袋,之後養了好長一段時間,雖然身體沒事了,可七歲之前的事情卻全忘記了。」
「那就是說佑鐸堂哥沒有幼年時候的記憶了。」玄寶嘴上嘀咕着,她心裏總覺得有點奇怪可又說出什麼來。
蕭佑多摸了摸玄寶的小腦袋,收回手的時候順帶捏了捏她的臉頰再收回手露出微笑。
「忘記了就忘記了,那年幼時光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