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松公子刀一樣的眼神下,周斌落荒而逃,來到裏間哭喪着臉道,「小姐,老漢我我實在攔不住他們啊。」
「嗯,知道了!」李曉君輕輕地嗯了一聲,又把小伍叫進來安撫了幾句才對外面的兩個狗屁公子道,「外面的兩位公子且靜一靜,聽奴家一言可好?」
眾人仍然吵吵嚷嚷,李曉君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福松公子聽到了。
福松公子很有威信,一抬手小弟們就不敢聒噪了,連那中二少年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這份大哥大的派頭讓李曉君羨慕得不行,這就是她以前的做派啊,可惜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福松公子安撫住了小弟才沖裏面拱手行禮,用十分平靜卻又十分威嚴的語氣道,「裏面坐鎮的可是李貞娘?小生鄭森,字大木,福建泉州人氏,這位是我師弟宜興錢孫愛,特來拜訪。」
「鄭森,福建人?」李曉君愣了愣,突然想起一個網絡梗,笑道,「鄭公子是福建人啊,你在外面到處亂跑不怕被廣東人吃掉嗎?」
鄭森沒明白話里的意思,就問道,「不知娘子此言何意也?」
李曉君冷笑一聲,心說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打壓一下你那高高在上的做派,讓你破功而已。
「小女子以前聽過一個笑話,說西北人吃羊,東南人吃蟹,廣東人吃遍自然界,鄭公子是福建人,離廣東又那麼近,肯定藍瘦又香菇吧,不怕被捉去吃了嗎?」
她本來想說「福建人那么娘炮的」,但眼前的鄭森可一點兒都不娘炮,相反還十分硬朗,他身板挺得筆直,臉上稜角分明,四肢極為舒展,眼神也十分堅毅,一看就是經常擼鐵的有為青年。
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大半個月了,一直一個人吃飯睡覺,打扮得再美也沒人欣賞,說實話心裏還是有些寂寞的。特別是吃了鄰居楊婆子給她送來的幾隻鴿子、王婆子送來的兩隻烏雞、謝婆子送來的一些補藥後,整個人都處在躁動之中,那方面的需求就更強了。
媚香樓雖然也有男人,但小伍太小,周斌又太老,除了年齡以外,兩人身上那種與身俱來的奴氣和市井之氣讓她覺得特別low,根本提不起興趣。
今天一看鄭森這種身上帶着十足男子漢氣質的男人就有些怦然心動,這種喜歡健身的男人原本就是她的最愛,因此在屏風後面她仔仔細細地看了很久,直到他咄咄逼人地把周斌逼到了死角才逐漸恢復理智。
這人雖然很好,但卻未免太霸道了一些,特別是身上那股濃郁的上位者氣息讓她十分反感。這種氣質的人她前世就接觸過,先不說能力和品質問題,就是身上這種范兒就讓人覺得不舒服,這種人和你說話都帶着施捨的味道,舉手投足之間都讓你覺得和他交往是在高攀。
但是這個世界人人平等,大家都是兩個肩膀上扛一個腦袋,誰也不用高攀誰。她前世的經歷告訴她這種人往往薄情寡義,就算主動往上貼也是沒用的,因此她必須保持克制。
聽到這個不太好笑的笑話,鄭森很識時務地哈哈大笑起來,「大娘子說話真有趣,『廣東人吃遍自然界』的說法小生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我福建人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何懼之有?」
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錢孫愛,笑道,「師弟生得細皮嫩肉的,可要注意了,以後碰到廣東人儘量躲遠點兒,哈哈!」
錢孫愛氣得直喘粗氣,舉着小拳拳就要打,「哼,誰細皮嫩肉了,我也是每天早起打坐散步打熬身體的,每天早上至少要走一百五十步呢,你如此輕視我,我就讓你嘗嘗我拳頭的分量!」
鄭森哈哈笑着避過他的拳頭,「現在不是決鬥的時機,等回去了再說,我讓你一雙手都是欺負你。」
錢孫愛更生氣了,但鄭森卻不想理他了,因為李曉君已經開口了,「不知鄭公子和這位錢公子到此有何貴幹,是要借敝處決鬥嗎?」
鄭森瞬間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氣質,拱手抱拳道,「大娘子說笑了!小生與師弟玩鬧慣了,還請您不要介意。小生此番前來並非尋花問柳,而是來聽曲仙音的。」
李曉君表示沒聽懂。
鄭森只好解釋了一遍,「大娘子容稟,小生前日與師弟到的南京,路過此處聽聞裏面絲竹之聲十分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