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既然要離婚,自然得把財產分割清楚的。」
他以為給了她一條街,一個億就是天大的恩賜了嗎?
不好意思,她黎之要的從來不是施捨。
是公平,是這三年來餵了狗的青春。
「按照我國婚姻法,我有權分得婚後財產的百分之五十。傅斯彥,我黎之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捨!但該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她狠狠地揚了離婚協議。
再對上傅斯彥那錯愕的眼眸時,只有他陌生的疏遠和公事公辦。
「協議重新擬好了再給我。哦對了,這陣子你給黎曼買了不少奢侈品吧?作為婚姻存續期間的無效贈與,那些東西我都有權力追回來的。麻煩你轉告大小姐一聲,如果她不想收到法院傳票的話,就趕緊給我吐乾淨了。」
「黎之?!」
傅斯彥不可思議地看着黎之冷漠的眼眸。
只見,她拔出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像扔掉什麼不該有的垃圾般,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臉上:「周一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不見不散!」
「我去,梨子你出息了啊!」
天空霧蒙蒙的,透着風雨欲來的威壓。
黎之剛走出景園就接到了喬恩西的電話。
這個資深經紀人兼好閨蜜原本是要痛痛地責罵她在復出的關鍵時刻爆出這樣的負面新聞。
哪知,黎之的聲音里透着清冷:「我要離婚了。」
「啥?」
黎之抬頭,看了看陰霾的天空。
低聲道:「西瓜,我又沒有家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斯彥怎麼你了?」
喬恩西的沃爾沃急速開來,接上了黎之。
看到閨蜜脖子間紅紅的掐痕,她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去找傅斯彥算賬。
黎之連忙拉住了她:「不用,我已經跟他算好了。」
「怎麼算的?」
「要一半的婚後財產,過分嗎?」
「當然不過分!」
喬恩西梳着利落的短髮,看誰都深情的桃花眸瞪過來的時候,全是為閨蜜打抱不平的義氣。
「當初要不是你暗中籌劃,賦希集團早倒閉了。還能有他傅斯彥今天?
再說了,你不拿你應得的,難道要傻乎乎地說你什麼都不要,然後把這幾年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留給小三揮霍嗎?梨子,你都不知道他前兩天給那小賤人買的珠寶有多貴,我想想都替你委屈。」
「委屈什麼?都快結束了。」
黎之回頭,看了一眼鬱鬱蔥蔥的景園。
花壇里,紫色鬱金香已經悄悄地展露出了頭角。
猶然記得,去年她拉着傅斯彥陪她種花的時候,還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男人穿着他慣愛的黑色西裝,冷酷又無奈地問她:「景園裏有花匠,你喜歡花,讓他種不好嗎?」
「不好。」她說。
因為鬱金香是不一樣的。
她希望有一天,傅斯彥能發現紫色鬱金香的花語,能回應她的愛。
可如今,花兒是含苞待放了,他們卻要結束了。
以後,應該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吧?
「下雨了。你快把外套披上,別着涼了。」
東城天氣多變。
昨天還是27度的偽夏天氣,今天又陡然下降了十個度。
就好像某人陰晴不變的態度一樣,冷風一吹,就讓黎之打了個哆嗦。
她接過喬恩西遞來的黑色外套,瞧着上頭跟長滿了刺一樣的鉚釘,哭笑不得。
「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喜歡這種打扮?」
「不好嗎?」
「好。酷酷的,灑脫!」
而她以後,也要學一學喬恩西,拿得起,放得下,當一個瀟灑的自由人。
「去哪啊?」
喬恩西將車子開上主路後,問:「我家還是酒店?」
「不住酒店!」
黎之撒嬌
第二章 民政局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