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嗡嗡炸響着。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預期之外的吻戲,還是因為某人的突然出現。
不過,就算某人來了又怎樣?
她該怎麼拍還是怎麼拍。
並且,因為這次有了頭一條的經驗,她比上回更自然了些。
「好!非常好!」
段導連連誇讚。
傅斯彥走出老遠都能聽到這邊的歡呼聲。
他靠在自己的車旁,拿出香煙來一根接着一根的猛抽。
安陸看着他,心情複雜:「我早說了你會後悔的吧?」
「他們只是拍戲而已。」
「是,但僅僅拍戲你也受不了,不是嗎?」
其實安陸早看出傅斯彥在死撐了。
這些天不來找黎之不是他很忙,更不是他真的將黎之放下了。
只是他習慣性的嘴硬,習慣性地死撐。
撐到前天看到畢君卓為了她被趕出家門的熱搜,他原本還挺高興的——因為,以他對黎之的了解,她最承受不住的就是別人為她付出。
她會因為內疚而將畢君卓推回去,那麼,他就有機會。
可是,畢家最後還是發了個自打臉的澄清說明出來,畢君卓依然還是畢家的二公子。
他不懂。
畢家那樣的顯赫家世,怎麼會在公眾面前這麼出爾反爾?
他更不懂的是,黎之好像因此對他更好了。
昨晚深夜他們還在外頭,一路嬉嬉鬧鬧
「老闆,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安陸雖然覺得他有今天純屬活該,但發小一場,終究還是不忍心看他難受的。
所以他問:「想喝一杯嗎?陪你不醉不歸也行。」
「喝醉之後呢?」
「」安陸卻是回答不上來了。
因為,以前喝醉了,只要一通電話,黎之就會隨叫隨到,陪他造作幫他解酒。
可是現在,醉了再也沒有人會縱容他胡鬧了。
「安陸,我喝不了了。」
因為,那個縱容他的人已經不在了。
「黎之老師,剛才的戲拍得太好了,我們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的呀,就跟同你一起談了一場戀愛似的。」
「謝謝。」
黎之也不知道自己和畢君卓拍一場能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那一雙雙暗戳戳的或帶祝福或帶嫉妒的眼眸啊,如無形的攝像頭似的看得她面紅耳赤。
她不是第一次拍吻戲。
可,第一次覺得這麼的窘迫。
「小朱,去看一下後面還有我的戲嗎?」
她鑽進休息室里避開了那些複雜的目光,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將躁動的心平順下來。
小朱跑出去又回來,說:「暫時沒有。不過之之姐」
「怎麼了?」
看這小丫頭跑得臉頰紅紅的,欲言又止。
黎之鼓勵她有話直說。
她這才道:「傅總剛才來了。」
「」
她看見了。
也見到了他的黑臉。
「然後呢?」
「他給大家帶了薑茶和暖手袋,我給您帶了一杯。」
小朱說話時,小心翼翼地將藏在身後的薑茶拿了出來。
是她之前喜歡的那家奶茶店做的沒錯。
只是,他送錯了時間。
黎之沒在經期不喝薑茶。
而她的經期每個月都會提前幾天。
所以,他沒送對。
就如同他對她的好也沒用對時間一樣。
現在的她,已經不稀罕了。
「我不喝,你拿去吧。」
她坐了下來,拿起了劇本。
另一個休息室中。
剛剛下戲回來的畢君卓心跳還在加速。
清俊的臉頰上難得飄着情竇初開般的喜悅。
他坐在休息室里對着鏡子傻笑。
「哥,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