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君卓還是了解他的老父親的。
那人專制跋扈慣了,沒有天大的利益關係才不會打自己的臉。
今天朝令夕改,難道是
「你求叔叔幫忙了?」
「啊,也不能算求。」
黎之摸了一下鼻子,知道瞞不住,所以直接說:「我只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你!你說你明明也是事業有成的,為什麼到了他們眼裏就是無所事事的無能者?演戲很丟人嗎?演員就不是一個職業嗎?我也是個演員,他們瞧不起你就是瞧不起我喂,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黎之明明說得慷慨激昂的。
就差飛到帝都去拎起他們兩個的領口來一段素質教育了。
哪知道,畢君卓看着她,忽然就笑了起來。
笑得如沐春風。
笑得四季蕩漾。
笑得她不由自主地臉紅了起來:「我說錯了?」
「沒,你說得很對。」
「對你還笑?」
「演員也是一個職業,我們光明正大地奮鬥自己的事業,沒什麼好自卑的。」
「就是嘛,他們大資本有錢了不起啊!」
罵得心情激盪的黎之好像忘了,她自己也是資本中的一員。
此刻,她所簽約的小可愛們正在努力地幫她賺錢呢。
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安慰了畢君卓一波,然後卸了妝,帶他去吃好吃的。
畢君卓一向都是看着別人對畢辛珩照顧有加,像黎之這樣不扭捏地對他好,還是第一個。
他不由自主地,就是想牽黎之的手。
可是,當他的手悄悄地湊向黎之的時候,卻因為害怕會嚇到她而暗暗地落了下來。
她對他的好,是出於朋友對朋友。
他再感動,再情不自禁也不能將她給嚇跑了啊!
畢君卓在心底默默地輕嘆了一聲:畢君卓,穩住!
黎之第二天的戲只有三場,全排在了上午。
她上午拍完後就準備到古韻齋去修復那副《春江水夜月》,聽說樊天禹那還來了幾個好物件要她掌眼。
收藏價值高的話,她準備買下來帶到帝都去給大哥大嫂當新婚賀禮。
然後喬恩西那邊也有幾個合同要她親自過目
這麼算下來,黎之今天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
她不捨得多浪費一分鐘時間,卸了妝就直接上了自己的商務車。
突然,就在車子開出片場的時候,一輛車子惡意地橫衝了出來。
在黎之犯秋困的時候,突然冷不丁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喂!會不會開車啊你?」
司機探出頭去罵人。
卻見,對面的人下了車,走到黎之的車窗前敲了敲:「黎小姐,我們總裁想找您聊聊。」
說着,遞來了一張名片:畢辛珩。
黎之挑了一下眉頭,示意司機跟着他的車子走。
進了一家裝潢高奢的咖啡廳。
她在獨立的包間裏見到了穿着定製西裝,二郎腿翹得老神在在的畢辛珩。
看見黎之進門來,他墨鏡也沒摘。
下巴一努,直接就示意黎之看桌面上的空白支票。
支票上籤好的名字,是畢文毅。
畢家兩個老男人聯起手來打發她來了。
黎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不久前,畢夫人也就是您的母親,她也想用這招打發我來着。」
「顯然,我這後媽是個窮人,價格沒開到位。」
畢辛珩也輕嗤了一聲。
不過言語間是對譚雅卉的不屑。
黎之凝眉,好像看到了比畢君卓口中更卑微的畢夫人。
她沉聲說:「你好像忘記了,畢家現在的收入中,她有一半的夫妻共同財產。」
「那又如何?」
「你口中所說的她窮,並不成立!她拿不到錢,只不過是你和你父親在從中作梗!」
「你在幫她打抱不平?」
「沒有。」